山縣。
午夜,春雨。
畫面短暫凝固后,哥舒云忽地一旋玉尺,斬出道重重疊浪般的尺氣,逼退無相,然后持尺防護(hù),目光不時往高處那靜站著的神秘劍客撇去。
那劍客高高在上,邪詭莫測,如一座鎮(zhèn)壓于空的大山,給他極大的壓力。
無相看著這玉尺,又看著這熟悉的功法,愣了下,心底生出一種毛毛的感覺。
“哥舒云?!!”
他忽地質(zhì)問出這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問題。
但那斗笠人沒有回答,只是在雨幕里靜立著。
無相神色微動,瞄準(zhǔn)破綻,忽地欺身而上,一陣搶攻和斗笠人打在了一起。
兩三回合后,他一腳踹出,從斜下方往上宛如沖天炮般狠狠擦過斗笠人的臉頰。
哧~~~
嘭!!
斗笠往后倒飛而出,落在濕漉漉的磚瓦道上,而紅燈籠光澤里,顯出一張熟悉的臉龐。
這不是哥舒云又是誰?!!
無相喉結(jié)滾動了下。
一股陰冷的寒氣從他腳跟直竄腦門。
一個他親眼看著被砍了頭的人,居然復(fù)活了?!
一個他親手埋入土中的人竟然從土里爬出來,并且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這還沒完,他的三觀緊接著又被顛覆了。
因?yàn)椋氨粺o名恩公斬首的兩名斗笠人忽地雙手蠕動,緊接著握住掉在一邊的頭顱,往脖子上按了過去。
而就在脖子和身子相連的剎那,一股詭異的蠟油從內(nèi)里涌出,使得身體和脖子重新連在了一起。
之前看著不覺古怪,此時卻覺著...這哪里是人,這分明是一尊詭異的蠟像!
無相只看的一陣惡寒。
但下一剎那...哥舒云和兩名斗笠人卻不再停留,而是轉(zhuǎn)身就跑。
無相反應(yīng)迅速,身形旋轉(zhuǎn),雙腿連環(huán)在雨幕里踢出一道近乎真空的軌跡,往最近的那名高瘦斗笠人踢去。
那高瘦斗笠人竟是不擋不防,任由他一腳踹中。
咔咔...
脊骨碎裂聲傳來。
然而...
高瘦斗笠人好像沒受到影響般,繼續(xù)奔逃。
是的。
它們連斷頭都能重新組上,何況斷骨?
不知為何,無相忽地想起了剛剛那人頭和身體重組時浮現(xiàn)的蠟。
他神色冷靜,如是福至心靈般,從懷里掏出一個火折子,在奔跑的時候則是甩燃了火折子,繼而重又往那高瘦斗笠人撲去。
幾個來回后...
火折子落在了高瘦斗笠人身上,竟是燒了起來。
高瘦斗笠人想要脫去衣褲,卻被無相攔著。
緊接著...
那斗笠人在火海里熊熊燃燒起來,全身一重重的液態(tài)蠟流淌而出,如是剝開外皮,繼而露出了內(nèi)里一具尸體。
尸體保存完好,如是新死...
這詭異的一幕,極具沖擊性。
無相一抬頭,他還想再追另兩人。
但那兩人卻是分開跑的,在他和高瘦斗笠人糾纏時,早已消失在縣外的黑暗里了。
無相又看了一眼遠(yuǎn)處。
他有些好奇無名恩公為何沒有出手阻攔三人逃跑,但仔細(xì)一想,卻又有些釋然...
手段通神的劍客大多都會有些怪癖,譬如會定下“一天只能出幾劍”之類的規(guī)矩,多了就不出,又或者其他。
正是這種怪異的執(zhí)著,才能讓他們成就這種超乎想象的非凡。
...
...
片刻后。
無相已經(jīng)對黑衣人和這斗笠人完成了檢查。
“恩公,這斗笠人應(yīng)該是‘魔煞刀’羅邦,此人乃是作惡的兇徒,于前年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