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功績,我皇朝豈非都是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之徒?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若是只求得過且過,又豈能被委以重任?”
三皇子儒雅的笑笑,然后行禮道,“父皇,兒臣認為蒼生閣副閣主凌鐘鼎可擔此重任,凌鐘鼎曾于去年提議新稅法度,并順利執行。
如今這新稅給民生帶來了更大的刺激,也給我皇朝的國庫帶來了更多收益,此人若為閣主,必能大有作為。”
另一邊太子咳嗽了兩聲,道:“父皇,蒼生閣副閣主楊士毅乃是蒼生閣老人,兢兢業業于皇都做事二十多年,他若是資歷都不足以成為閣主,又有誰人能成?”
皇帝端坐龍椅,瞇眼看著還在爭吵的三個兒子,實在是無言以對。
蒼生閣一閣主五閣主,獵場上死了閣主,自家三個兒子是每個人籠絡了個副閣主要幫他們上位啊。
然而,他們就不知道...蒼生閣乃是國之利器,豈是黨爭執地?
除了蒼生閣,還有社稷閣。
如今,這兩閣的閣主都空缺了。
眼見著三人越吵越兇,瞳孔里連兄弟之情都似沒了。
皇帝冷冷道:“今日不論蒼生閣,社稷閣閣主的事...先來論論北城尹吧。你們覺得誰可勝任北城尹之位?”
提到北城尹,太子和兩位皇子就都啞聲了。
為什么?
這得從北城尹是什么說起。
皇都有皇城,也有四方城,地域遼闊。
而城尹就是管理四方城的當地最高官員。
北城尹,就是負責管理北城。
其權力極大,甚至可以不經奏報,不經正氣閣三家批文,就直接問斬。
這樣的權力,看起來很大,但其實卻是個燙手山芋,因為城尹管理的地方不是天高皇帝遠的邊角城市,而是皇都。
皇都之中,達官貴人眾多,彼此之間的關系是千絲萬縷...而容易犯事的也恰恰是這些人。
你若管的松了,城市會亂,皇帝必定拿你是問,屆時便是烏紗帽不保。
你若管的嚴了,便是極度容易得罪某些權貴,繼而那些權貴高官會在另外的地方對你進行報復,屆時怕是人頭都不保。
而北城這個地方,猶甚。
其間,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異域商販,武館林立,西來碼頭,東角大獄,地下幫派眾多,關系很是復雜...北城尹是十年換了十九個,如今這個本是最長的,算是穩住局勢了,可偏偏這次被刺殺在了狩場。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根本沒人愿意做北城尹。
甚至寧可罷官,都不愿去做。
皇帝看著整個朝堂鴉雀無聲的模樣,目光緩緩掃過,可是...偌大朝堂竟無一人敢與他的眼神接觸。
皇帝冷哼一聲,猛地一拍龍椅扶手,冷笑道:“退朝。”
一旁的老太監渾濁的眼亮了下,揚聲道:“退朝~~~~”
...
...
暮色時分。
白淵的一天又過去了。
早晨先拜白玉如來,送別華孤鴻,去月華宮吃松餅,然后返回。
中午休息。
午后誦經,焚香。
下午去長生府看卷宗。
不覺又是夕陽漫天。
白淵知道自己下午出去時,小郡主或者那幕后的天人組織又在謀劃一些事,是什么事還不得而知,不過應該很快見分曉了。
果然,他一回來,小郡主就拉著他去了內院。
“這些天你早睡早起,我們需要加大練習,習題我正在準備。”小郡主邊說,邊撇了撇頭。
“什么練習?”白淵說著話,隨著她目光看向不遠處,不遠處的焚香、小福子正在埋頭疾書,似在不辭辛勞地打造著手工習題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