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招了招手,喊來審訊之人道:“去問他們問題,問清楚,面條是什么口味的,多少錢,加了什么澆頭,第一碗面吃了多久,第二碗面又吃了多久,再問問是用左手拿筷子的,還是右手...總之就這些問題,問清楚,看看能不能對上。若是對上了,再說。對不上,那就是有人撒謊。”
“是...”
白淵才吩咐完,還沒舒一口氣喝一口茶,堂外兩個華衣公子彼此扭打著走入了大堂中,又開始了無止無盡地扯皮。
時間如在小火上慢燉一般,感覺這一早過了很久才算過去了。
白淵回到內堂,生無可戀地躺到在長椅上,沒有了生機,也沒有了活力,有一種回歸了終極社畜生活的感覺,做社畜好歹是為了賺錢買車買房娶老婆,還有個盼頭,現在自己到底在盼什么?
長生樓可真夠狠啊,不說其他的...那什么趙家公子,狀告之人,還要小二,還有證人居然都是一伙的...要不然怎么居然連口供都能對的一模一樣,各種細節一個不拉,全部吻合?
不過也有可能是趙公子被真正地整了...
然后還有其他案子,每一個都棘手無比,總之你想要用正常的審訊路子去破那是不可能的。
小郡主掀開簾子,看了一眼正以如此不雅姿勢癱著的白淵,對比了下記憶里的那一位,忽地又想到那一晚噩夢里從枯井里往外爬的白骨,她微微搖頭,甩去雜念,上前冷冷道:“吃飯。”
白淵起身,苦笑道:“今天的事,超綱了。”
小郡主難得的沒嘲諷,而是語氣柔和道:“你辛苦了...”
說著,上前道:“給你松松肩吧。”
白淵瞥了一眼她,想到今晚若是能夠坐著老林的車逃出“死亡邊界”,那此時的相處就是最后的時間了,今后見也見不到了,于是也不推辭,坐直了道:“捏吧。”
就當是收點兒利息。
小郡主默默站在他身后,一雙柔荑輕輕搭在了他廣闊的肩膀上,然后仔細地揉捏起來。
偶然經過的丫鬟們看到這一幕,都悄悄笑著走開,隱約飄來一些諸如“恩愛”“皇子妃”之類的詞匯。
白淵也覺得舒爽了一些。
小郡主忽然道:“這些案子,你千萬不要亂判,亂動...這可能都是陷阱。”
白淵裝著不懂地問:“什么意思?”
小郡主道:“事出突然,我再了解一下,然后分析好了,找到了問題的根源才能解決問題...你,你先別亂判啊,判的不好,后續的麻煩事兒可多呢。
唔...
你實在不知道怎么辦,那就每個案子找個疑點,讓人先回去,然后隔日再審,遇到困難的,可以先關再查。
我...我懷疑這和你昨晚跟著月桂出去有關。
昨晚月桂真的只是帶你去了燈舫碼頭,去見了雪尋姑娘?”
白淵點點頭道:“我聽雪尋姑娘唱曲兒唱的好好的,她讓我回府,自己卻留下來了。”
小郡主想了想,輕聲沉吟道:“昨晚,長生樓出動,將整個北城的懸空坊勢力,還有一些不懷好意的江湖殺手全部都清剿了...而且,我聽說懸空坊主失蹤了,疑似已死。
懸空坊主在地下世界的地位超群,他死了,定是有人橫空出世了,我需得了解清楚。
你今天這么忙,肯定與這件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也和月桂有關系...我需了解清楚。”
“居然發生這么大事?懸空坊主不是地下世界的四皇之一嗎...這么強的人也會死?”白淵露出震驚之色。
小郡主嘆息道:“所以這里面的水很深...我們要小心才是。”
說罷,她松開了按捏的雙手,道:“吃飯吧。”
然后慢慢往內堂方向走去。
白淵看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