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動多言,卻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左手手腕似戴著一只游動著云煙的冷玉鐲子,更是襯地她整個人有一股“孤云出岫”的靜氣。
白淵做過“看圖認人”的事,自是一眼認出這“明月”就是孔嫣。
而孔嫣感到動靜,也轉身,仰頭看向屋頂的兩人。
然后拂袖,起身,微笑道:“孔嫣見過六殿下,小郡主。”
小郡主瞥了一眼這“明月”般的女人,拉緊白淵的衣袖,然后道:“我們只是路過,淵哥哥不是來找你的。”
孔嫣也不理小郡主,側頭凝神看向白淵,微笑道:“六殿下,去年中秋一別,孔嫣竟已有許久和你未見了,雖說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既然相遇了,何不來亭中行些飛花令,也好讓孔嫣看看你的文采是否依然如故。”
小郡主聽到“文采依然如故”幾個字愣了愣,側頭驚疑不定地看著白淵,在她印象里六殿下有什么文采,可若是沒有,這孔嫣為何要這么說?
再仔細想想,孔嫣這句話里的信息量有些大...
小郡主心思玲瓏,轉念一想,忽地又想到“江南盧家那才情斐然的盧大小姐”,還有白淵隨口念的幾句詩,心底又是有了點古怪的情緒,只不過這些事只有她知道,她也不可能告訴外人便是了。
兩人對話的時候,旁邊的才子才女們也是紛紛仰頭看著。
白淵忽地感到自己的肉被捏了捏,顯是小郡主在讓他說話。
他看向站在慎獨亭前的那白衣女子,只覺這姑娘看起來比“看圖認人”里漂亮多了,保不準小郡主是刻意畫丑了。
而且仔細看去,孔嫣的相貌和氣質真的莫名地戳他......
讓他心跳有些莫名地加快。
只是看著,心底就已經生出一種莫名的好感,似是和她一起生活了很久,就連肌膚都開始莫名地發燙了...
這是?
突然地一見鐘情?
不好!難道說這是從單身狗進化成舔狗的征兆嗎?
白淵頓生警惕,但還是耐不住心跳莫名的加快,他忍不住想,若他真是六皇子,若他能穿越早一點,說不定此時他也在那亭中了。
畢竟,六皇子和孔嫣是訂了娃娃親的,再加上華妃和華老爺子都對孔嫣很是滿意,那么...他十有八九就是和這個女人一起過了,而不是小郡主。
此時,孔嫣也正觀察著他,眸子里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然后自然地避開視線,垂下眸子,輕輕行了一禮道:“六殿下,請來慎獨亭中一聚。”
白淵眼睛一亮,正要答應,卻忽地感受到掐著他后腰的那只手正越發用力,準備爆發,便頓時肅然,義正詞嚴道:“孔嫣姑娘,也是不巧,今日我與雪兒妹妹約好了去湖上泛舟。”
孔嫣聽到“雪兒妹妹”,眼中露出隱晦的奇怪笑意,但她卻沒再死纏爛打,而是又得體地行禮道:“六殿下既有安排,那孔嫣就不強留了,只盼下次能夠再見。”
白淵右手抓著“奉旨風流”的玉扇,有些戀戀不舍。
小郡主一把拉過他,道了聲:“告辭。”
隨后,她迅速轉身,抓著白淵飛快離開。
慎獨亭里,孔嫣看了一眼兩人離去的方向,眼中閃爍著隱晦的“長舒一口氣”的感覺。
她坐回了石桌邊。
而在她身側,一個穿著麻衣,掛著葫蘆瓢,身形矮小,頭發微枯,未有任何裝飾的少女道:“孔嫣姐姐,今日泛舟,無非是斗詩。你若真想去看,我們也泛舟便是了。”
孔嫣笑著搖搖頭道:“不必了,不邀而去,于禮不合。”
另一邊,一個人高馬大、血氣方剛的年輕武者道:“老師,百花湖也不是六殿下一人的百花湖,又談何不邀而去?”
孔嫣笑道:“我本未想泛舟,卻因他而變,這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