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收起紙張,起身,遠去。
走在無人的小道上。
他輕聲自喃著:
“你父親對你有很多愧疚,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因為他對抗不了自然神廟,他即便去說一句污蔑神廟的話,都很可能家破人亡。
但現在,他一切安好,他也已經知道了你的死亡,你曾經遭受的痛苦。”
而他袖中,那白紙上的女孩忽地蠕動起來,繼而鉆入他的身體,化作表皮那諸多惡鬼中的一員,而又一道新的惡鬼從他皮膚里爬出,浮現在白紙上,成了新的畫像。
而諸多自明的信息同時又在來人腦海里浮現。
來人道:“好好好,我會一個一個地去拜訪,也會讓整個世界知道你們,還有所有的兇。讓整個世界明白你們不是失蹤了,而是被蠟教作為祭品,獻祭了。哪怕因此我會面對蠟教,我也不會停下這個舉動。”
小道羊腸,遠山起伏。
來人自然是白淵。
這三天的功夫,他已經弄明白了之前在懸空坊時感知到的問題所在了。
雖然還不知道原理,但簡而言之,就是噩花文明的這個神話兵器圖造出了主兵器——兇,副武器——兇無忌,而壓住這兩樣兵器的就是那四顆銅珠子。
那些銅珠子或是可以再生的,只要還有一顆都沒關系,但此時...卻全部被兇無忌消化了。
如此一來,壓著兇和兇無忌的東西都沒了。
兩者本是一體同源,如今自然都狂躁了起來。
而解決的方法就是“真實”。
真實地把謊言拆穿,真實地讓這些孩子的家人都知道曾經發生過什么,再把一切公諸天下,再將罪人繩之以法......
如此,才能平息。
如此,也才能真正地收獲一個相對平穩的兇無忌,而不是一個時刻會爆炸的兇無忌。
這件事看起來簡單,其實卻藏著極多的風險。
首當其沖的,就是自然神廟。
丟失了所有兇無忌的眼珠的自然神廟肯定已經發瘋了,而此時正在做著這樣事情的自己,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白淵可以想象,在之后的過程里,他會遭到難以想象的伏擊。
其次,則是自然神廟背后的蠟教。
蠟教是一個橫跨諸多境界的教派。
丟失了所有兇無忌的眼珠極可能已經破壞到他們的戰略了,他們十有八九會派來主教層面的強者。
自己又如何應對?
再者,自然神廟和神靈王朝關系默契,這許多孩子的失蹤案也十有八九和神靈王朝有關。
現在自己做的事,是在揭開自然神廟和神靈王朝的黑暗面。
這...自己要面對一個國家?
如此種種,都是什么事啊。
這實在有違茍道,雖然他從沒想過去茍,更沒想過去浪。
白淵忽然有些懷念在皇都做傀儡的日子了......
若是還能回去,他就抓著“奉旨風流”的扇子,去過過風花雪月的日子,如此才不枉單身狗一場。
唔...這個想法其實已經有很多年了,總是還未付諸實施啊。
唔...這是不是不小心立了個弗萊格?
白淵總能在這種時候,默默吐槽自己...這也算是一種放松的方式。
而就在他離開沒多久,
他之前去過的農舍大門又被人敲開了。
大胡子男人開了門,看到門前站著的兩名神廟守衛不禁愣了愣。
其中一名神廟守衛冷聲問:“剛剛有人來過,對吧?”
大胡子男人驚疑不定。
另一名神廟守衛道:“那是敵國奸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