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煙塵逐漸落定。
山巒崩斷,橫呈斜落。
從天斬下的漆黑雷電,不時在遠處閃著。
人間的盡頭,看起來和任何荒蕪并無不同,但尋常武者便是走上一世也尋不到此處,尋到了此處,也進不去此處,即便強行進入,也會很快被那毫無規(guī)則的雷電以及各種危險而消磨的粉身碎骨,成為一縷塵埃。
進入這里,絕大部分人需要的乃是宗門令牌。
宗門令牌自然不是一塊簡簡單單的小牌子,其中藏著“歸屬”,奉此令牌,自可歸于人間之外。
白淵從陰姬處得來的那塊玉凈宮的令牌便屬此列。
此時,
人間盡頭。
暗黃玄甲男子和白月皇的斗法已經(jīng)結束了。
周邊的地貌已然徹底改變,好似是經(jīng)歷了兩個小型世界的入侵,又好似是經(jīng)歷了一場戰(zhàn)爭。
兩人,彼此遙遙而立,盡皆無言。
忽地...
暗黃玄甲男子往后退了一步。
這一步,似乎已經(jīng)宣布了這場斗法的勝負。
他...敗了。
只是雖說分出了勝敗,可若要再進一步將對方斬殺,卻又是極難了。
身為修士,永遠不能耗盡力量,否則等同于死。
白月皇擊敗了暗黃玄甲男子,但她卻也消耗極多。
她在此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攔人。
暗黃玄甲男子嘶啞著聲音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月皇沉默不言。
暗黃玄甲男子笑道:“你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儒家的仁義道德,可你的打扮卻是一個邪魔外道。
不僅如此,你的力量和儒家半點關系都沒有吧?
不僅沒有關系,你的力量邪惡無比,比我的可是邪惡多了。
若是被儒家知道了,被皇室知道了,他們怕是都會恨不得殺了你吧?
你明明是邪,卻非要站到正那邊,他們會接受你么?你又敢讓他們知道么?
你......到底有沒有站錯陣營?”
白月皇自是聽到了這話,但卻依然沉默不言。
暗黃玄甲男子也算是服輸。
所以,他笑了笑,快速地退后,身形逐漸隱沒于人間之外,消失無蹤。
人間盡頭的大地上,白月皇微微垂首,看著地上枯萎凋零的世界,雙瞳微凝,不知在想些什么。
...
...
三日之后。
六月四日。
神靈王朝。
不少人手抓著畫像,敲開了一扇又一扇門。
“您好,請問您認識這個孩子嗎?”
“對對對...這個孩子是失蹤了,但卻不是如您想象,而是被自然神廟囚禁,然后受盡折磨,再死在那些信徒的屠刀之下。”
“不不不,不需要您做什么,只是希望您能知道真相。”
“請節(jié)哀。”
古青月抓著畫像又拜訪完了一戶人家。
獸王一脈派遣了一百多人來幫助那位神秘的盟友。
古瀚稱他為導師。
其他人便也跟著稱導師了。
古青月看著那位神秘的導師,她實在不明白為什么導師這么厲害的人,卻要來做這樣的細小的事,難道對導師這樣的人來說,這些孩子不是塵埃么?
誰會在乎塵埃?
古青月雖然心底既開心又沉重,但卻還是對導師很好奇。
她快步上前,準備把認完了的畫像交給導師,然后導師會給她新的畫像,再告訴她新的地點。
就在這時,古青月忽地感到了大地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