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侯道:“以本侯身家性命擔(dān)保,若非如此...本侯又豈會來到這里?”
靖王看了眼羽衣侯,他也沒全信。
接下來,雙方又進(jìn)行了交流。
許多細(xì)節(jié)被一一托出。
尤其是太子定于明晚鬧事,劫獄。
靖王算了算,他只要派人在關(guān)鍵的時間,關(guān)鍵的地點去“捉贓”就可以了,怎么都是一本萬利的事。
他母氏家族宋家,勢力極其龐大。
在內(nèi),戰(zhàn)閣西方閣主正是宋家人。
在外,宋家乃是江湖上最大的勢力,在如今的世界,江湖最大勢力并不局限與江湖,這也通常意味著和修士宗門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若非如此,四弟臨盆前,又豈能請來藥神谷谷主入宮相助?
可以說,靖王還真未必看得上玉蟾圣宮的宗主令,他宋家自是有人物。
此時此刻,得了這等準(zhǔn)信,那些人物只需去“蹲點捉贓”就可以了。
如此看來,羽衣侯看來是真的準(zhǔn)備投誠了。
良久...
案幾上的香霧已燃盡。
靖王道:“若此事果如羽衣侯所說,那今后羽衣侯便是本王的座上賓。”
羽衣侯道:“立嫡立長,既是太子已然瘋了,那之后的皇位本就該是靖王殿下的...本侯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而已。”
靖王滿意地點點頭。
他起身來回踱了幾步,忽地道:“羽衣侯可知太子和百家書院的關(guān)系?”
所謂百家書院,便是農(nóng)家、法家、墨家、陰陽家等等曾經(jīng)輝煌過、但在獨尊儒術(shù)后便被遺忘在歷史長河里、卻還未徹底消失的幾大家...
數(shù)十年前,皇帝對這些歷史里的幽靈很是忌諱,后來才慢慢平緩,并同意這幾大家在南城開辟了書院,也同意讓這幾大家的人入朝為官。
靖王之所以問百家書院,也存了想法。
他宋家什么都好,就在在“學(xué)派”這方面有所欠缺。
本來這也沒什么,可是偏偏他那“親愛”的二弟和三弟的家族正是儒門世家。
而他二弟弘王更是以“儒”命名,又被那些儒生暗稱為賢王。
那這就有問題了。
宮廷,學(xué)派,軍方,江湖...
他唯獨學(xué)派這個地方短缺了。
二弟有的他沒有。
而“學(xué)派”這東西,還真拉攏不了。
雖說儒家剛正不阿,可呂家乃是儒門的大世家,弘王逍遙王皆是儒家出身,這儒家會幫他?
既然幫不了他,那就是敵人啊。
雖說局勢千變?nèi)f化,雖說他平日里對儒家也是客客氣氣,禮敬有加,可在奪嫡之戰(zhàn)里...儒家卻是真真正正地站在他的對立面。
羽衣侯道:“百家書院很感謝早年太子的支持,只是這些書院之人大多都本分守紀(jì),不敢惹事...除了少數(shù)幾人和太子交好之外,其余人都是平平淡淡。”
靖王明白,這少數(shù)幾人便是法家的太傅韓策離,還有最近常常隨在太子身側(cè)的那位農(nóng)家的田家家主田限。
靖王看了眼羽衣侯,又陷入了思索。
若百家書院果不是太子的,那此次便不會被卷入這陰詭的漩渦中去,若是自己稍施援手,這百家書院便很可能會偏向他。
不過,此事,他需得好好想想,還需得和家族好好商量一番才是。
他想的。
羽衣侯都知道。
這份本該贈送到白淵手中的政治遺產(chǎn),因為白淵未曾能夠完成朝見,只能轉(zhuǎn)移給二皇子了。
自然神廟既已覆滅,無相無念很可能已經(jīng)搜集了有關(guān)田限的信報,也了解了金雀山莊的上層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