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見過六殿下,不知六殿下來此...”
白淵不說話,搖了搖扇子。
他是想明白了,和做無名的時候一樣,不會說話就少說點,少說話多做事,其他的讓別人去腦補吧,那就可以了。
青紗女子看著“奉旨風流”四個字,旋即明悟了過來,她輕輕笑了笑道:“六殿下還要來我們這兒?”
可化才說完,她就聞到了酒味。
青紗女子愣了愣,現在還是白天,六殿下這是喝酒了?
她好歹是皇城人,自是知道六殿下被太子案牽連而糟了軟禁、從此之后不能參與任何政事的事,忽地...她明白了。
任何有正常邏輯的人都能得出和她同樣的結論。
六殿下,這是...想要解愁忘憂?所以才來了教坊司?
她眼中,六殿下的神色呈現出“扇形統計圖”的樣兒,有些落寞,有些自嘲,有些憤怒,有些無奈,有些渴求...
白淵踉蹌了一步,用喝了酒的聲音淡淡道:“最美的,本殿下...只要最美的。”
說完,他恰到好處地拍了拍腰間一沓銀票,表明自己雖是皇子,但并不是來白嫖的。
青紗女子笑道:“殿下,我們這兒的姑娘個個都美如嬌花,各有風情。
這世上,有人喜歡桃花的艷,有人喜歡梅花的冷,又有人喜歡芙蓉的媚,賞花之人人人不同,殿下更是天潢貴胄,人中龍鳳,清燕又豈敢去判斷殿下口中的最美是哪種美呢?”
話一說,白淵就明白了。
這里的女人果然都是有心思的,不俗。
他打了個酒嗝道:“花魁,我只要花魁。”
那名為清燕的輕紗女子笑道:“花魁可是十二部的明珠,各在閨中,殿下若是喜歡,便一個個去敲門吧...”
白淵就等這句話了,他懂的,這就是打擂臺了,但是他已經被內定了,于是也不緊張,淡淡道:“領路。”
清燕盈盈笑道:“好,殿下請隨我來。”
兩人走入教坊后。
不得不說,這教坊真是氣派,雖然沒有皇宮那么大,可卻更像個濃縮的“金絲雀籠”,一個個雅致而不低俗的院落,各呈風采,各藏嬌媚。
內里,雖說不上皇宮的后宮那么大,可卻也占地極廣,內里亭臺樓閣、宮殿小齋入目皆是。
沿路上,還能看到春睡未醒、猶呈憨態的少女走過,看到抓著團扇在撲蝶的美人來靈巧地躍過,還有遠處亭子里端坐撫琴的美人。
這些女子看到這么早便有人被領來了這兒,也是好奇地一邊偷看他,一邊竊竊私語。
白淵若是手里什么都沒抓,那會尷尬極了,可他抓著“奉旨風流”的扇子,就覺得氣場狂開、聚光燈籠罩,一路碾壓...
他沒忘記維持“那種因為被軟禁而感到痛苦,從而自暴自棄,卻不想被人看破”的神色,也沒忘記不時地踉蹌兩步以表示自己喝多了。
簡直跟面試似的。
沒多一會兒,清燕停在了一個清幽安靜、飄著花香的小院子前,笑道:“殿下,這里是梅花別院,花魁是冷香姑娘,殿下若喜歡不妨進去看看。”
白淵很想一步到位,直接去桃花花魁處和友軍息紅影匯合,但這就太做作了,太明顯了,他不可以這么做。
于是,他念叨了兩聲“冷香姑娘,冷香姑娘”...便推門而入了。
他才入內,一群小丫頭便如麻雀般嘰嘰喳喳地飛過來了,聚在門外,捂嘴嘻嘻地笑了起來。
還有丫頭推攘著那青紗女子道:“燕姐姐,你怎么能這么做呢?”
“是呀是呀,六皇子好不容易來一次呢,冷香姑娘可是不管人的,上次便是冠軍王來了,也沒能進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