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準備大顯身手,卻因時運不濟、被囚于此,可惜、可嘆。
便是皇子這般身份,卻竟也無有人簇擁,孤身來此風花雪月之地,行醉生夢死之行,便是踏入了教坊司也無人上前招呼,也無人為他停下...
喧囂依舊,好似他根本不存在,根本無足輕重,就和樹上被風吹落的一片葉子般,無人問津。
這位皇子,還真是可憐啊。
眾客人繼續笑著,飲著,聽著曲兒。
而教坊司的姑娘們卻很喜歡這位有才華的殿下。
入口幾位招呼著“官人聽曲兒嗎”,“官人,你又來了”的姑娘忽地停下了招呼,而紛紛看向那位“步履闌珊”的六殿下。
姑娘們眉心點了花鈿,面頰含了春色春,唇間藏有笑意,她們彼此看了看,其中一名綠衣姑娘、一名紅衣姑娘便快速走出,一左一右攙扶住了白淵。
殿下此時的狀態,她們竟然還頗為心疼。
因為,她們都曾是官宦家的女兒,經歷過殿下此時的心路歷程,這可算是同為天涯淪落人了。
而殿下又這么有才華,她們就更喜歡了。
這一攙,兩女頓時感到胳膊忽地一沉,殿下好像是醉的厲害。
那綠衣姑娘頓時對旁邊道:“幫忙呀~~”
頓時,又有兩名姑娘跑來,幫攙住殿下。
白淵用醉醺醺的聲音為:“你...你叫什么名字?”
綠衣姑娘愣了愣,笑道:“殿下,我叫小柳兒。”
一旁的紅衣姑娘也探頭笑道:“殿下,我叫小桃紅。”
“小柳兒...”
“小桃紅...”
白淵想了想道:“教坊司贈柳兒桃紅。”
旋即...
他用飽含醉意的聲音發酒瘋似地大聲吟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小柳兒和小桃紅頓時都愣了愣,眸中閃爍著異彩,她們心底一陣歡喜,也明白了殿下準備吟詩了,而“教坊司贈柳兒桃紅”就是這首詩的名字。
不過,她們也只是歡喜殿下的這份心意罷了。
因為,誰都知道在酒醉的狀態下,人很難說出什么好話,更何況是吟出好詩?
這就純當殿下發泄好了。
兩女嘻嘻笑著。
白淵繼續吟道:“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兩句一出,聽到的四女紛紛動容。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這詩...
這詩不過才兩句,卻已隱顯云霧繚繞之景,好似醉酒狂歌的謫仙人身處紅塵鬧市。
小柳兒急忙轉頭,喊道:“筆墨,快拿筆墨!!”
此話一出,
教坊司的姑娘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她們誰都知道“拿筆墨”意味著什么。
于是,頓時有姑娘跑去拿筆墨了,然后抓著紙、執著筆沖到白淵身側,以防聽不清他的詩。
而這突然的安靜,讓那些最初暗暗嘲諷這位六殿下的客人們也都安靜了。
這排場...
可以啊。
但,這許多客人都是見識不凡的人,此時此刻都帶了一種“居高臨下”看笑話的心。
姑娘們很快完成了兩句的抄寫,而大聲把這兩句詩念了一遍。
然后,小柳兒尷尬的發現殿下好像睡著了。
這...
“殿下?殿下?”小柳兒輕輕推了推白淵。
白淵一副酒醉半途醒來的模樣,然后續上之前詩的感覺。
他繼續吟道:“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