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樹掠去。
他要看到這巨噩花的全貌,就必須把戰場拉的足夠高、足夠長...
巨噩花也不慫,周身蔓藤飛舞,毒素狂涌,緊追不舍...而它所掠行過的地方,便是樹木斷裂,好像被某種巨獸碾過。
呂純元知道無名先生的意思,可是他卻還是有些緊張。
因為,現在只有巨噩花出手...另外的那名弓箭修士還藏在暗處。
那弓箭修士的實力極強,只出兩箭,就把他逼到了死路...
若是那弓箭修士出手,無名先生能撐多久呢?
即便是修士,生命也只有一條。
若是死了,那就會身死道消。
而現在,他是和無名先生緊緊聯系在一起的。
無名先生若是死了,他也會死。
他不由的有些緊張起來。
可旋即...這種緊張感讓他感到了一絲羞愧。
遠處...
白淵雖然在飛快移動,和巨噩花進行了“跑酷”,可他的余光一直在默默掃著巨噩花。
就在他掠上又一棵古樹時,他終于看到巨噩花的所有身子離開了泥土,而出現在了空中。
這是一株長達千余米的巨花,其上掛著的人頭不下百個,此時在夜風中宛如風鈴般一串一串兒晃著。
白淵驟然回身...
他等這一刻很久了。
鏗...
握于黑劍的五指再度緩緩拔劍。
劍出半分,
月光便凍結了。
時間亦凍結了。
隨風搖擺的樹,吹起的塵沙,飄零于半空的葉,都靜止了。
哧哧哧..
劍出鞘,人若飛仙,背映殘月。
而下一瞬間,那出鞘的劍里暴發出了熾熱的光明。
不止是劍,白淵整個人已經被光明淹沒,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光。
這團光在靜止的時間里,宛如懸空大日之中的耀斑日珥,向四面八方狂涌而出,待到了十丈范圍時卻又斂回,于球狀的表層虛流不息。
白淵整個人已經成了一個真正的“太陽”。
陽光,普照八方。
而這“陽光”所籠罩中的一切物,都在瓦解,毀滅。
陽光普照:周身沐浴在光中,一切存在的未曾施加可對抗法術的物質都會瞬間瓦解,半徑十丈,消耗極大。
這樣的力量,白淵在七品時只能動用五秒,五秒之后必定精力耗盡而甚至無法動彈。
而現在,他作為修士,所能動用的時間變得更多了。
可即便如此,他將此招配合著天外飛仙的時間靜止使用,即便是修士也感受到了一種極大的壓力...
他體內的力量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飛快地往外流失,相信頂多數十秒,他便是修士,也會將氣力消耗一空。
而在那之前,卻已足夠。
太陽,在時間靜止里,從巨噩花的頭部往下飛掠而去,一掠千余米...
整個兒巨噩花的身子都被此時的白淵的光芒近距離的炙烤了一遍,僵直在半空。
嗖!
轉瞬,白淵已經落地。
地面遭受瓦解,頓時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大坑。
白淵立在坑中。
而就在他即將徹底收手的剎那,他又將毀滅之種直接打入了這巨噩花的身體。
如此一來...一會兒無論發生什么事,無論這巨噩花以多么匪夷所思的方式再復活,他都可以將巨噩花拉回這一刻的狀態,讓它死的通透。
要知道,毀滅之種的施展難度很大,而且還是唯一一個只能針對同境界或以下的十星功法,其“優先度”可想而知。
鏗...
白淵收劍入鞘,一股疲憊感同時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