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紋粗豪地哈哈笑道:“挑塊大的啊。”
老板道:“一定。”
何紋心情輕松,走入了弄子,今晚月光正好,狹窄的弄子也沒那么黑,地上不時能看到些臟兮兮的布料、破瓶子、炭渣、碎鐵片之類的東西。
何紋拐過彎兒,哼著曲兒,從腰間掏出鑰匙。
鎖是老式鎖,帶鏈子,時日長久而上了些銹,需要將鑰匙橫到一定角度,才能打開。
何紋熟練地插入鑰匙,扭動兩下,
鎖開了,
鎖鏈子“哐當”響了下,在這幽黑的環境里顯得有些刺耳和冰冷。
何紋三步并作兩步跑入屋子,反手關了門。
他那婆娘是新娶的,身子高挑,潤的很,過去唱過戲,咿咿呀呀的聲音很是動聽。
何紋想著反正晚上沒什么事,便決定先和婆娘來一次,再帶著煙桿兒出去吃完大肉面,繼而回賭場看場子。
這日子,不要太舒服。
有些塵埃的紅色繡花鞋整齊地擺在臥室前。
何紋不以為意,他婆娘愛干凈,入臥室都要脫鞋子。
可干凈才好,愛干凈的女人才香。
想到這里,他心頭有點兒燥熱,只覺悶了團火。
他正要脫鞋入屋,忽地聽到外面弄子里傳來女人嬉笑的聲音,還挺熟悉的。
何紋愣了下,再一品,他一拍大腿,這不正是他家婆娘的聲音嗎?
怎么鞋子在門口,人卻在外面?
他剛好沒脫鞋,便是急忙沖到了門前,剛要打開門卻又頓了頓,湊到門縫,借著那老式木門的豁口往外看。
月光的弄子里,走著個高挑的漂亮女人,兩摞頭發從雙肩垂落,剛好搭到在胸前,而顯得很是風騷。
而女人身邊還走著個英俊的男人。
這男人很陌生,絕不是坊里的人...
何紋頓時就火了。
這深更半夜的,自家婆娘和個陌生男人在一起,這不是偷漢子是什么?
他早就懷疑婆娘可能和別的男人有一腿,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真偷了。
他睚眥欲裂,雙目瞬間布滿血絲,正要沖出去,卻眼見著那對狗男女居然談笑著往這邊來了。
何紋心底冷笑。
“好啊,這是趁我半夜外出加班,勾搭漢子了,是不是還要在我們的婚床上亂搞?”
他神色越發狠厲,變了幾變,卻終究還存了最后一絲僥幸的希望。
萬一不是呢?
萬一是誤會呢?
萬一是他婆娘的表弟呢?
眼見著那兩人距離這屋子越來越近,何紋迅速轉身,想要躲起來。
但是,他這屋子里能躲的地方不多。
何紋眼珠連連轉動,忽地脫下靴子,拎在手上,然后掠身來到了臥室前,伸手輕輕一推房門,房門往里應聲而開,他迅速鉆入,又反手帶上。
臥室里,黑黢黢的。
而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那狗男女進屋了。
何紋迅速往床下鉆去,可是才一動,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從床榻上傳來。
“夫君,是夫君回來了嗎?你今晚不是在平安賭坊看場子嘛,怎么回來了......”
何紋全身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股陰惻惻的寒氣直沖腦門。
床榻上那黑影起了身,側向一邊,點燃了床頭的燈盞。
光亮里也顯出她的模樣。
何紋看清了。
確是他婆娘...
他婆娘正蓋了層薄薄的被子,只露了頭在外面。
女人好奇地問道:“夫君,你怎么了?怎么流了這么多汗...怎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