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皇上會問責安家,直接滅門安家來平民憤。
請辭,不做王爺,也根本無法脫身,因為皇上不會放過安家。
“王爺,冰兒只知道事情千變萬化,而只有王爺維持著一個好的身子,才能在這千變萬化的轉機中抓住機會,從而逆轉局勢...王爺,別再站在雨中了...您的傷還沒回復...”柳王妃聲音更咽。
鎮北王哂笑一聲,自嘲道:“我之痛,何能及北地百姓之萬一?”
“可是王爺...”
鎮北王道:“冰兒,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想些事。”
“王爺...”柳王妃戀戀不舍,不忍離去。
“下去。”鎮北王低沉的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柳王妃這才緩緩離去。
鎮北王獨自一人坐到院落的石桌前,任由暴雨沖擊身子,劇烈的咳嗽一陣一陣,撕心裂肺。
良久...
他聽到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詭異聲音。
鎮北王神色不變,假裝沒聽到,但他知道...他等的人來了。
而這個人,或許正是皇上要釣的魚吧?
鎮北王自嘲地笑著,心底輕嘆著:皇上,你都可以承一世暴君之名,毀修行之路,我安祿有什么不敢奉陪的呢?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但為盛世,死亦無悔。
我人族或許其他地方差了,但論智慧,卻不會輸于任何文明!
他劇烈的咳嗽著。
而身后,卻響起陰惻惻的聲音。
“鎮北王何必苦惱?”
安祿作猛然驚覺相,起身把劍,于雨中如只噬人的猛虎彈射而起。
“誰!!?”
他話音才落,無形氣罩已經撐了開來,將雨水擋在外頭。
而一道佝僂著背,拄著拐杖的男子正仰頭看著他,一雙狠厲的瞳孔于不遠處暮色微光里閃爍著。
同時,這男子的身影卻非常怪,扭扭曲曲,在地上如蛇般動著,如是活物。
安祿一眼認出來人是戎朝“三國一教”中的“昆侖國”存在,便厲聲呵斥道:“妖孽!!”
那男子卻也不生氣,只是道:“鎮北王不用裝了,我是組織的司祭濁方,今日來是傳達組織的命令...”
安祿愣了愣,道:“濁方司祭,你說。”
濁方道:“皇帝要你北伐的圣旨不日將會抵達,到時候你何去何從?真要和組織的戎朝開戰嗎?”
安祿搖搖頭,故作茫然之色。
濁方道:“那反了吧,組織早已滲透北地,北地更是各路強者云集之地,只要你反...我們未必不能推著你打到皇都,繼而登上那寶座。”
安祿:...
他心底知道,這是騙人的鬼話。
但是,他會答應。
他一定要答應。
這是皇帝希望看到的,也是他必須去做的,縱然留下千古罵名,卻也必須要做。
皇帝在為龍脈悄悄做著事,而這些事不能被異族察覺,同時皇帝需要鏟除越發壯大的異族。
皇帝要釣魚,他北地就是魚塘。
這不是皇帝選的,也不是他選的,而是...戎朝就在北方。
皇帝要的是一個和他心有靈犀的反賊,與他廝殺不休,然后在廝殺的過程里,把越來越多的異族卷入其中,同時...皇帝的真實目的也能夠被隱瞞。
所有人都會覺得,皇帝是容不下他鎮北王,而想要他鎮北王死。
可事實...并非如此。
鎮北王腦海里閃過諸多念頭。
另一邊,濁方還在繼續勸說著。
良久...
再良久...
安祿似乎被勾起了怒火,而被說服了,他重重一拍桌子,用陰狠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