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
八門金鎖陣的陣心。
八門縮影的陣圖正在緩緩燃燒。
守陣之將正滿臉焦急,他不時看向身側那名有些怪異的短須男子...
守將恭敬道:“文先生,這如何是好?”
被喚作“文先生”的短須男子卻不慌不忙,低頭垂目,云淡風輕地掐指算了算,繼而淡淡道:“今日恰有援軍將至,不出半刻,援軍便至,屆時...這皇朝的軍隊皆會葬身于此?!?
守將道:“文先生,若皇朝也有后手,又如何是好呢?”
文先生怪笑道:“不急,不急...”
是的。
文先生當然不急。
固然,皇朝也恰如守將所料,有著后手。
譬如陣外十多里的高處,華孤鴻便是騎著碧水金晴獸在遠遠眺望,龐鳳微扇玉扇站在他身側。
但是...在八門金鎖陣的東北方向,卻正有三個人在飛速走來。
這三個人,平平常常...
好似一家三口。
一個壯漢,一個美婦,再帶著一個男孩。
壯漢粗布衣裳,肌肉結實,顯是跑慣了江湖的。
美婦衣衫雖麗,內里卻隱見補丁,可見是勤儉持家的。
男孩雖然塊頭頗大,但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道走著,居然不吵不鬧,可見是乖巧懂事的。
這樣的三人走在一起,沒人會覺得奇怪。
可是,若是細細去看,就能感到三人的皮膚有些灰暗,動作有些僵硬和機械。
在江湖腥風血雨里打過滾的人會聯想到他們是“藥人”、“傀儡”之類的存在...
可是,這些人都錯了。
錯的很徹底。
但這不怪他們,因為誰都無法想到...這三個人,只是“樹根編織起來的人形,外面套了一層被撐得鼓起的保鮮人皮”而已。
在三個人之下的泥土里,是龐大的倒長的怪樹。
這些樹絕非人類文明所有,也絕不該出現在人間,任何看到它們的人都覺得它們是萬古某個未知的時間段里的恐怖生命。
它們在地下,無視泥土的阻力,如在水中游著的魚兒。
而就如魚兒露出水面的是魚鰭...它們在土面露出的則是....人??!
當然,若這是其他時代,它們還會露出其他存在的樣子,
就如響尾蛇的尾巴,在黃沙里搖動出清脆的響聲以吸引獵物,然后再猛然竄出,將獵物吞噬。
夕陽已將落山,天地萬物黯淡。
明月已然東起,將皎潔的光華普照于千山萬壑的大地上,投落萬萬幽影。
那三個“人”忽地停了下來。
這意味著泥土里的三棵怪樹停了下來。
這樣的三棵怪樹本不該停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三個一看便是六品層次的存在,在此時此刻的這片土地上完全是橫行無忌...
根本不需要為誰停下。
可它們偏偏停了。
因為,它們前面出現了怪人。
魁梧的軀體,外裹雙角獸面吞頭巨甲,色澤慘白,什么兵器都沒抓,就那么突兀地站在這片月光和夕陽并存的大地上...
他的巨影被斜落成幾道,幽幽地印貼在風塵陣陣的地面。
而他的背后,則是背著一座“山”。
細細看去,那不是山,而是一座“墓園”。
一座由一百多個青銅古棺組成的“墓園”,這使得原本只有兩米左右的怪人的整體高度拔高到了六七十米。
試問這么一個怪人攔在道上,有誰不慫?
別說正常人了,就連怪樹們都沒見過有誰會背著墓園出來的...
怪樹們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