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極度恐懼。
他本以為六皇子是在恐懼天人組織。
但現在仔細想想,天人組織并不足以讓二品的六皇子恐懼到這程度,因為六皇子大不了加入龍脈,那天人組織直接就沒轍。
不是說天人組織沒有二品強者,而是那些咒念能夠降臨的實力極少極少極少,僅有的一些上三品的強者也都在星空深處,那些強者甚至和咒念們都失去了聯系,更不用談出手了。
二品的六皇子在人間,可謂是能夠橫行無忌。
什么樣的東西,能夠讓六皇子害怕到極致?
他也曾想過“邪劍仙”,想過古妖文明有不少墮落道士投靠,亦將此事問過太元。
太元直接說好像有個叫邪劍仙的,而且還很強大,實力達到了四品境界,雖然比不上古妖十二主教,但卻也差不多了。
在太元印象里四品境界的邪劍仙,為何會突然變成二品,而且還死在了六皇子失蹤的附近?
而六皇子失蹤現場,為何還有一個名為陀羅的僧人?
陀羅僧人為何會坐化在那破敗古墓?
六皇子到底在怕什么?
他精心謀劃的白影洗因果為何會失敗?
天人組織雖然解決了,但更多的謎團卻在浮現而出。
白淵在晚風里,靜靜思索著。
他雖然著急,卻也并不急于一時。
今晚,他只準備淺嘗輒止地探一探。
而現在,他雖在等黃昏幽靈的襲擊,卻也在等一個人。
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忽地,他心有所感,緩緩起身。
“怎么了,師父?”小郡主問。
白淵還未回答,紅袍兒已然看到遠處昏暗色調的黃昏平原上出現了一個老僧。
老僧身側還帶著一個獨角異獸。
小郡主有些咋舌,師父這么強是如何被感知到的?
但白淵卻并沒有意外。
因為來者就是他要等的人。
他刻意地釋放出一絲如來的氣息,就是為了讓這位感受到他。
“南無世尊如來。”老僧笑道。
白淵亦起身,笑道:“禮敬地藏菩薩。”
地藏菩薩?
小郡主驚的跳了起來,她只是隱約聽過這位的存在,這可是鎮壓整個南國的大能,其實力深不可測,是神話傳說里的人物,是達官顯貴相見也見不到的人物。
怎么突然就見到了?這是什么展開啦?
小郡主急忙拍手,撣去塵埃,然后起身局促地站在白淵身后,然后小心翼翼地支吾著道了聲:“禮...禮敬地藏菩薩。”
忽地,她想到那老僧說的“南無世尊如來”,又不禁愣了愣。
那日白淵持劍于北地巍城之西,橫貫山河,斬穿東西,在大戰時顯出如來尊像,此時雖有不少人見到,但小郡主和過去不同,她深居簡出,對外的信息幾乎是一點兒都不知道,這和她在皇都完全不同。
在皇都,她手眼通天,信息網鋪的很大,但脫去了那個身份,她也就是、也只想是雀躍活潑的小姑娘。
人,總會去追求自己沒有的。
年少時沒有的天真,長大了就想去彌補,若是自己彌補不得,那就會寄情于晚輩身上。
所以,隨在無名先生身后的紅袍兒,只是個單純可愛、沒太多腦子的小姑娘罷了。
...
...
啪嗒,啪嗒,啪嗒...
刷刷刷...
南國的明月下,清澈的溫水從碧綠的空竹管里流出,敲打著墻壁,繼而流淌而出,澆灌在雪白玉脂似的胴體上。
紅袍兒脫去了外衣,舒展長腿,在這露天的后院兒里舒展嬌軀,用這萬佛殿周邊的農舍溫泉清洗去旅途的塵埃與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