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南皮城在轟隆隆的炮火聲中煎熬,如同一顆頑石在狂風巨浪中被不斷地洗刷著。
這時的南皮城顯示出了它的堅固底蘊,無論炮火多么猛烈,威力多么強大。
哪怕城墻上的箭垛口都被一一抹平了,城體卻是巍然不動,沒有絲毫的裂縫,更沒有倒塌的跡象。
七天七夜,火神炮幾乎沒有停歇的時候,城墻上已經看不到一個袁軍的身影。
他們在內城的墻角處倦縮的身子,手執著長長的兵器,雙眼罩著一圈黑黑的眼暈。
在這樣睛天霹靂的聲響下,不管再困再乏,都無法安然入睡,七天的折磨下,令很多袁軍的戰士都快精神崩潰了。
楚軍趁著炮火連天的時候,派出無數的人馬,輪翻上陣,硬是將南皮城外的護城河,用石頭和雜物給填成平地。
甚至連各個城門前都堆了數十顆地雷,就等著炮火結束后,好一舉炸開城門,攻入城中。
南皮城,郡守府。
一名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臉色灰暗無光,雙眼暗淡失神,密密麻麻濃黑的胡茬,如同春季里野草萌發出的新芽。
一副頹喪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掩飾,此時雙手正抱著一個酒壇子,拼命往嘴中灌著酒水,根本不顧及流出來的酒液,將身上的衣服浸透。
“主公如此的模樣,只會讓麾下的將士更加寒心啊!”
站在門外看向里邊的謀士審配,不由地長嘆一聲說道。
“正南兄,不思為主公出謀劃策,卻在這長吁短嘆,豈能是為臣之道。”
審配抬頭一看,發現沮授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身前,至于他口的責怪之意,他并未理會,更不想反駁。
“得想個辦法,讓主公振作起來才行啊?”
沮授伸頭往里邊一看,心中也感覺到很不是滋味。他不由回想起來,當年的袁本初意氣風發,獨據四州之地,大有睥睨天下群雄之勢。
可是如今短短幾年,如今的地盤盡歸楚國所有,幾乎統一了整個河北之地,而袁紹卻剩下了唯一一城,如此的打擊,令其一蹶不振。
“顏良、文丑最近在城中暗自掠奪民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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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殺商人多起,顯然已經是有了私心他奔,如今多事之秋,此事不得不防啊。”
審配皺著眉頭說道,他此次前來,本想將此事密報給主公,可見袁紹這等狀態,到口的話卻又無法再說。
誰知袁紹進城以來,整日以酒為伴,軍政大事皆置之不理,導致部下非議眾多,甚至開始有些軍心渙散。
“此二人乃是主公麾下重將,這等大事豈能猶豫不報?”
沮授聞言后,瘦弱的身體里似乎迸發出一股絕強的力量,雙眼怒睜地說道。
“怎么報?如何報?”
審配將手往里一指,神情頗有些無奈的回道。
“做為臣子,該說的也得說,不該說的更得說!”
沮授此刻急得開始吹胡子瞪眼。
“哼,現在主公喜怒無常,前幾天有個城門校尉,越級上報守備之事,結果打擾了主公喝酒。
然后被喀嚓,噗通,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什么意思?”
沮授神情一怔,有些不明就理。
“掉腦袋!”
審配伸了伸腦袋,用肢體形象地比喻道。
“是誰在外面說話呢?”
屋內的袁紹有些生氣地喊道。
外面的沮授和審配頓時神色一凜,連忙低頭應道:
“屬下冒然打擾主公酒興,實在是罪該萬死!”
“進來說吧!”
里面幽幽地說道。
沮授和審配兩人只能老老實實地踏進屋內,誰知剛入屋中,嘎吱一聲之下,屋門突然被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