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秀子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更何況一個弱女子,身體飄輕得像是一陣風就能被刮跑,無論她怎么掙扎都于事無補,只能踉蹌地跟著往前走去。
前后不知走了多久,夜色漸濃,淡薄的月光如流水一般,越過屋脊,淌過一條條寬敞潔凈的街道,頗有數分清冷之意。
腳底走得快磨出泡的杜月娥,總算來到一座,被夜色籠罩的官衙門前。
門口的兩尊兇神惡煞模樣的石獅,此刻已經變得朦朧不清,大門前的鳴冤鼓和珠紅漆的銅釘大門,也成了黑乎乎一片。
未等杜月娥看清周圍,就被后面的衙役們推搡前進了門,穿過一路小小的廣場,便是大堂過審之處。
此時大堂內依然是燈火通明,兩排健壯的衙差,手持粗大的木棍,分成兩排站立,保持著肅然無聲。
大堂之上高座著一個中年男子,面容端正,體型稍瘦,身穿一身藍色官袍,頭戴著象征著五品的官帽,神色威嚴。
他面前是一個寬大的木案,木案的左側是條形的驚堂木,右側則是兩個木筒,里面插滿了簽子狀的物品。
他的身后上方,有一個橫型牌匾,上面紅底黑色,寫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
左右兩側各自豎立著兩只長方形的木牌,清楚寫著肅靜、回避的字樣。
整個審訊大堂,莊嚴肅穆,隱隱散發著一股血腥之氣,往往帶來的犯人,還未過審,便已經被奪心神,問什么便會如實交待。
杜月娥來自魏境之地,不懂楚國的律法,更不懂魏國的條例,見此情形,心里面不由地泛起絲絲的恐懼。
她不怕死,怕得是自己死后,就再也嫁不了救她命的關羽將軍,可是面前此景,怕是沒用了,見此不由心中一橫,擺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當她被帶到堂下時,勒令跪在地上,這個胖班頭沖堂上的官員拱手說道:“犯女已被帶到,還請大人過審!”
這時上方的中年官員,見此揮了揮手,又長長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臉色有些疲憊之態。
如果不是等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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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他和一眾衙役早就回去休息了,何必在此苦苦相等。
“啪!”
“堂下所跪何人?為何在皇宮門前驚擾過往官員,還不速速說來!”
這個中年官員,左手拿起驚堂木往桌上重重一拍,同時口中喝問道。
“民女杜月娥,乃是魏國豫州陳留郡人氏,家中父母被流軍所殺,幸蒙前來的關羽關云長將軍所救。
他將民女帶到府邸,同吃同住數天,雖未允許下山盟海誓,但是民女已經準備非他不嫁。
可是將軍軍務在身,數日后便隨大軍開拔,命人將小女子送往洛陽居住,隨行的軍人還給小女一包金銀,便急匆匆地回復而去。
小女初來此地,無處安身,便想見皇上一面,讓其給民女做主,嫁與關將軍。
這才有了前往皇宮門前靜候之事,小女不吵不鬧,更不曾闖宮,何來驚憂之舉。
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將小女抓來此地,如果小女杜月娥所幸未死,定要找關將軍討回公道?!?
杜月娥說完之后,扮出掩面而泣的模樣。
同時一雙大眼睛,暗自在袖口的遮掩下,滴溜溜地亂轉一通,對著堂上的大人,就是一頓察言觀色。
她的話語算是如實講述,可是一些緊要部分,比如關羽親口拒絕娶她之事,則是被掐頭去尾,抹去不說。
通過今天所遇到的種種之事,杜月娥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真得以一個百姓身份,想去求見皇帝,簡直比登天還難。
還不如狐假虎威一番,或許尚有機會,這本是社會現象,不容她不去如此。
“哼,休得胡說,不要自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