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眼中,刀劍相交只是很普通的事情,但是在神刀老祖眼中,這是交鋒,而這交鋒還是以自己完敗的慘淡結局收場,那天穹之上,無形的刀鋒,再也沒有山岳一般沉重,反倒是如同柳絮一般輕盈,準確的說是被那道無形的劍斬成了柳絮,雖然神刀老祖并沒有真正的出刀,但是可以肯定,應付他這一刀的那個人,也并沒有真正的出劍,所以勝負已分,高下立判,酒劍仙還是挺直著身子,只要身后站著那位劍宗陛下,他的腰桿永遠會像是利劍一般挺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神刀老祖的尷尬處境,他是強者,脾氣自然也沖,可是這脾氣很沖的人,自然也是最容易吃虧的,有人說吃虧是福,可是他從來不覺得這是一種福氣。
“出劍的那位是誰?”除了他,也許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位根本不知道身在何處的劍修,那絕對是一位恐怖非凡的絕世強者,他當然不愿意跟這樣的強者為敵,雖然臉色徹底蒼白了下來,但他還是表現出了自己對那位強者的足夠尊敬,老祖級別的人物,已然不知道活了多久歲月,見識過的強者,那也是數不勝數,那些同時代的強者,不是一些老妖怪,早就是一撮黃土了,而哪怕是那些老妖怪面對自己,也不能如此輕松,因為這道流風形成了劍之中,他感受到了那些老妖怪不具備的力量,那種力量叫做年輕,那種只屬于年輕人的朝氣,完美的融入到了那道劍身之中,所以他輸了,他輸給了年輕,這不是一件值得丟臉的事情,因為老人往往不是年輕人的對手,這是注定的事情,既然是注定的事情,自然也就理所應當,既然理所應當他自然也不會覺得是恥辱,因為他已然可以肯定,出劍之人,絕對不會是那位五位之中的其中一位,知道這個消息,這也就足夠了。
“陛下。”一般回答神刀老祖這種問題,都應該是秒回,但是酒劍仙卻沉默了許久,他整理著自己的發髻,然后是衣服,然后是鞋子,他的衣服很白,劍山的服飾都很白,身為侍從的他,身穿的衣服更白,比白雪都要白,哪怕是極為挑剔的人,也不可能在他身上找出一絲一毫的塵埃,但是他卻自顧自的彈灰,無視了在場的強者,也無視了那位武帝強者神刀老祖,但神刀老祖沒有生氣,反倒是十分有耐心的等待著,而酒劍仙也不管他們內心的想法,他從前很邋遢,身上盡是污泥,粗衣麻布遮住了他的光芒,所以哪怕他是一位天才,也沒有得到多少的目光注視,可是如今他很干凈,雖然他還沒有學會怎么整理自己,但他已經朝著這方面努力,也許他終將不如那位天才帝子,但是神刀老祖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將來的成就,未必不會在自己之上,而酒劍仙如此整理自己,仿佛覺得這兩個字從他嘴中發出,是最光輝神圣時刻,如此光輝神圣的時刻,怎么容許自己身上有絲毫的塵埃,所以就算他覺得身上沒有塵埃,還是努力的檢查了自己一番,然后才鄭重的吐出了兩個字,而且還不是那位的名字,也不是劍宗二字,而是陛下,陛下是劍宗的尊稱,他不是一位皇帝,可是在所有劍修的心目之中,劍宗要比皇帝更加尊貴,所以稱之為陛下,并不是抬高劍宗身份,而是拉低了劍宗的身份,但是他們心目之中,也覺得劍宗便是劍修的皇帝,所以很愿意稱之為陛下。
“原來是他。”神刀老祖失神了,這是他認為最不可能聽到的答案,在偌大的劍山之中,實力達到了半帝的強者,自然是不會少,在他的猜測之中,也許會有一些人,得到了特殊的際遇,成為了一位劍帝,也并不是一件很稀罕的事情,但是他沒想到聽到的居然是這兩個字,最不可能的兩個字,他能夠深切的感知到,對方就是一位劍帝,那位被全天下認為不可能超越帝子的劍宗,居然成為了一位劍帝。
“現在,可以去見他了。”然后他率先走去,當所有人來到那坐輦之前,白色的紗幔之中,只能透出一個若隱若現的影子,但是神刀老祖跪了下去,無比虔誠的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