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凌辱斯文!”
“喲,我的傻姑爺啊……”站在花轎外的許府的許管事聽到蘇文的抗議,笑吟吟說道:“您可連書院的學生都不是,只是認得幾個字,按照大梁律法,還不能算真正的讀書人……凌辱斯文,也凌辱不到您頭上去啊……”
許半城雖然家大業大,可在此事上也還算謹小慎微,挑選贅婿的時候,長長的名單可是反復挑選剔除過的,有功名的、有點家族背景的,親朋好友有點實力的,都被一一排除。
那剩下的可選擇就不多了,按照許半城的原話,便是“矮子里挑高個”,能將就行,蘇文便是那個被將就的一個。但蘇文的資質也不算太差,以他的水平,考上書院,只是時間問題,這也是許半城最終選了蘇文的原因,怎么說也是個潛力股嘛。
“你們這是強人所難,逼良為娼,迫害純良啊……官府不會不管的!”
蘇文氣急敗壞。
“刺史謝大人正在許府等您和大小姐的喜酒呢……您說官府管不管?”
許管事笑瞇瞇的回應了蘇文的話,然后扯開嗓門:“接著奏樂,接著舞啊!都起勁點,賞錢都加倍,加倍!”
聞聲,周圍的樂手便更賣力了,一時間,蘇文在花轎里的掙扎聲,便淹沒在歡天喜地的浪潮中。
“……蘇家小哥運氣真不錯,竟然被許家大小姐所相中,真是羨煞旁人……”
臨街的“醉仙樓”三層,客人們探頭往下,看著那喧囂而來的“迎親”隊伍,評論不休。
“呵,運氣不錯?你可知道,那許家大小姐,腰圍九尺,一頓要吃半頭牛!那入贅的蘇文我可見過,是個讀書人,瘦胳膊瘦腿的,落在許大小姐手里,能活過今晚洞房花燭夜就不錯了!”
“嘿,俺鐵牛就好這口……可惜人家看不上我……”
看客中,有羨慕妒忌的,有搖頭惋惜的,心情復雜。
“柳叔,我們要不要管一管?”
最臨街的一桌三位灰衣客人,并沒有像其他人一起起哄、只是其中少年模樣,性格沉穩,配著一把長劍的客人,皺眉問了身邊的同伴。
“怎么管?”
柳叔臉上有一道長疤,從左眉中間往下過鼻,直透臉頰,甚是嚇人,銅鈴般的大眼微閉,搖頭嘆息:“整個江南道,這個月來類似的事,已發生了成百上千起,我們管不了,也不歸我們管。清臣啊,不要惹是生非。”
“可是……”
顧清臣終究是少年,見不得人間不平事,想了想說道:“這不是那只妖怪散播出來的謠言嗎,怎么就不歸我們管?”
只是身邊的同伴輕輕敲了桌子,說道:“那我們的職責也只是捉妖鎮邪,剩下的歸官府處理。”
說話的是個女人,臉上蒙著一片黑紗,看不清楚模樣。聽聲音,人應該很年輕。
“可各地官府,任流言四起,連辟謠都沒有,著實可恨!”
顧清臣恨恨說道:“等我回京城,非得去內行省狠狠告江南道一狀不可!”
“為什么要辟謠?”
柳叔搖了搖頭,別起腿,露出一雙破舊的草鞋,笑了一聲:“江南地區富庶浮糜,嫁娶從來都是一件沉重的事,女方所索取的彩金,額數之高,令人咂舌。富貴人家,聘以金山銀海,嫁十里紅妝,極盡奢華,這自然不必多說,但浮夸之風下沉,已經是非常大的隱患。
小康之家,傾盡所有,或能夠娶上媳婦,但大部分人娶親,都要背負沉重債務,往往幾十年才能還清,所以整個江南道,大齡女子不少,光棍漢子更多……朝廷沒少傷腦筋的,這一波謠言出來,可算是解決了個大問題。”
“……呃……柳叔,按您這么說,這反而是好事了?這謠言,該不會是……”
顧清臣嚇了一跳。
“想什么呢……”
柳叔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