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些,我暈血!”
胡天星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道。
柳三刀劈死了的黑馬,血流了一地,血腥的味道更是充斥著周圍,讓胡天星大感惡心。
“就是……我心善,見不得這等殘忍場面,得速速離開!”
趙天祝看到死馬流了一地的腸子內(nèi)臟,扭頭不看那血腥場景,強忍著干嘔說道。
“……”
謝靈蘊臉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起來。
大意了啊,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自己攤上了兩個奇葩隊友?
這兩貨當初是犯了什么罪行,被關押到靈獄里去的?
謝靈蘊大是懊惱,太過相信自己的能力,沒有摸清兩人的底細,事到臨頭才發(fā)現(xiàn),這兩貨根本靠不住。
好在兩人雖然不想殺人,本事還是有的,一出手就打翻了不少試圖靠近的廠衛(wèi),將謝靈蘊護在了身邊。
“呼……”
這時柳三刀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握著血腥凝膩的大刀,緩緩走向車廂前的三人。
這時候,他已經(jīng)恢復了淡定從容。甚至眉梢之上,還有喜意。
他大手一揮,廠衛(wèi)便停下圍攻的勢頭,甚至還緩緩后退了幾步,沒有再次發(fā)動攻擊。
按照蘇文指定的計劃,謝靈蘊已經(jīng)出現(xiàn),那么對內(nèi)廠來說,計劃已經(jīng)完成了大半。
王御史就在車廂里,只要謝靈蘊打開車廂,讓王御史看到正在劫掠車隊的謝靈蘊,且看他如何為謝靈蘊洗白。
就算王御史執(zhí)迷不悟,死咬不認也不要緊,周圍可是有墨家學派煉制的留影禁忌物,將所發(fā)生的一切記錄下來,哪怕謝靈蘊逃脫,也可以將其影像送回京城,到時候,那些為謝靈蘊脫罪的朝臣,可就有好果子吃了。
“謝靈蘊,你可知罪?”
暈頭轉(zhuǎn)向,正被蘇文一手捂住了嘴巴的王御史,此時聽到車廂外面忽然停下了喊殺聲,隨即聽到有人喊出了謝靈蘊的名字。
王御史怒視蘇文,心中冷笑:內(nèi)廠玩弄這點小把戲就想騙老夫,真當老夫是白癡嗎?
只是轉(zhuǎn)眼他就聽到熟悉的聲音:“柳三刀,狂怒是無能者最無能的表現(xiàn),你能奈我如何?”
“啊……這?!”
王御史頭腦一片空白。
四十年前,大梁朝三年一次的掄才大典上,他跟謝靈蘊一起高中,成了朝廷新晉的棟梁,兩人也從此結(jié)交,成為了好友。
后來謝靈蘊自請外放,成了地方大員,步步爬到了江南道刺史之位,他也成了御史臺御史,經(jīng)常替天子巡視各道,跟謝靈蘊還是有著深厚私交,不時會晤,經(jīng)常為謝靈蘊在天子面前美言。
謝靈蘊出事之后,他也是堅定的“挺謝派”,認定謝靈蘊不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認定謝靈蘊已經(jīng)被柳三刀殺害,更是主動請纓,來調(diào)查內(nèi)廠,為謝靈蘊洗刷冤情,將柳三刀和整個江南道內(nèi)廠定罪,為謝靈蘊報仇!
可是……此時車廂外傳來了謝靈蘊熟悉的聲音,本是超凡的王御史,斷然不可能認錯這副嗓音!
“謝靈蘊……還活著?!”
短暫的頭腦空白之后,王御史心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可是在朝廷里力保謝靈蘊的清白,甚至還為謝靈蘊請僅次于文正的謚號“文貞”的!
謝靈蘊不但沒有死,還來劫掠內(nèi)廠的車隊……不但狠狠地打了王御史的臉,而且還充分說明了……靈獄失控事件,就是謝靈蘊一手謀劃出來的……
自己還在皇帝面前為他作保,他是被謝靈蘊拖進了深淵啊!
想到此事,王御史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超凡之力,在蘇文面前失控!
好在王御史是名家學派的學者,最擅長的就是顛倒黑白,見風使舵,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里,他便更正了心態(tài)。
他可是清流,是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