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的冷嘲熱諷,蘇文自然是不敢針鋒相對的。等南宮說完了陰陽怪氣的話后,他也從顏朵的講述中得知了后來所發生的事。
顏朵離開不到半個時辰,便帶著南宮折回現場。
但那時候,討債鬼與蜥三首的戰斗早已塵埃落定。蜥三首逃之夭夭,少女也不知所蹤。
蘇文身上的傷勢也經過了簡單處理,甚至身邊還放著一件小巧的超凡物品, 短時間內,可以驅趕蛇蟲,阻嚇山林之間的猛獸。
少女還留下了書信,表示不會在江南道惹是生非,此事到此,便告一段落。
這不是示弱,而是因為她的晉升儀式,已經到達尾聲,無需再勞師動眾,內廠可以不用再為她的事情傷神。
在少女的立場,自然的好意提醒內廠從此可以高枕無憂。
可在南宮看來,這個討債鬼,是抓住他的發髻,一個耳光重重地甩在他臉上,這是挑釁,是在嘲諷他的無能。
可是……他確實找不到少女的下落。
他利用一切手段去追尋少女的下落,包括動用了某件他根本不愿意接觸的禁忌物,付出了一些難以啟齒的代價,可最終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只是找到了少女追殺蜥三首的第二戰場。
在那新的戰場里,南宮找到了蜥三首的一顆腦袋。
沒錯,蜥三首被討債鬼所斬殺,雖然現場只找到了一顆腦袋,可蜥三首的靈性已經被掠取一空,蜥三首不可能還活著,就算活著,也不再是一個序列五的大妖,而是被剝落了血脈力量的……普通小蜥蜴,再也沒有傷人的力量,也不可能再變成超凡者了。
南宮不惜血本地給蘇文治療傷勢——雖然少女已經將蘇文的重傷處理過,但經過那南宮的治理之后,蘇文移位的臟腑,很快就恢復如常,做完了這一切,才將蘇文送回青山書院。
可這樣錢浩然依舊不滿意,勃然大怒。
桃花宴馬上就大開宴席,蘇文可是他的門面。幾個月的時間里,他極力低調,讓弟子們守口如瓶,不去刻意宣傳蘇文的詩文,就是想讓蘇文在桃花宴上大放光彩,亮瞎其他學院、學派學者的狗眼。
可他準備用來亮瞎那些老家伙狗眼,點綴青山書院光彩的蘇文,竟然在這時候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地送回書院……他該怎辦?
錯過了這個機會,想讓這位得意門生天下矚目,可就很難了!
桃花宴……三十年他才搞一次,如無意外,下一次要么是三十年后,要么是他躋身亞圣——說不定不止三十年之久,到時候蘇文哪還用他揚名,早就名滿天下,沒他這個便宜師父什么事了!
這才是他憤怒的原因!
南宮自知理虧,不敢還手,白挨了一頓打。
之后錢浩然又拉著南宮一起給蘇文療傷,內廠、書院各種珍稀材料都化成了各種吃的、喝的,泡澡的藥,硬生生地將蘇文一個序列一的家伙,堆出了序列二序列三才有的體質,錢浩然這才滿意地放南宮走。
用南宮的話來說,蘇文的一次工傷,內廠 是賠了個傾家蕩產才平息了糾紛,實在是虧大了。
當然,內廠在蘇文身上沉沒了如此成本,自然是不可能放走蘇文,只會跟他捆綁得更深了。所以錢浩然提議讓蘇文脫離內廠,南宮一口咬死絕不可能,哪怕錢浩然把他打死也不可能。
錢浩然自然是不可能打死南宮的,若動真格,南宮未必不是錢浩然的對手,錢浩然終究是個讀書人,可南宮卻是從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拼起命來,誰會獲勝可不好說。
“錢先生……這么強?!”
聽說南宮在與錢浩然的戰斗中竟然吃了“一點點”小虧,蘇文很是吃驚。
南宮瞪著眼睛說道:“哼!那窮酸有啥本事,就是會揪胡子抓頭發……我是見他年紀大了,讓著他,不然倒地了訛我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