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們的弟子,便有兩三百人了。
“真是沒想到……”
蘇文對張?的業務能力嘆為觀止。張?可不止對賓客了解,甚至以及跟不少名門弟子稱兄道弟了。他手中的《桃花集》,便是別的書院的學生送給他的,因為上面注解了詩文的大師,是他的授業先生,正好拿來給張?開開眼。
被桃夭哄騙上當,簽過契約成為序列一之后,張?雖然還是很油滑的樣子,可也收斂了許多,至少不會再去煙柳之地,胡亂結交朋友,竟都開始潛心讀書了。要是以往別人找他詢問蘇文的情況,他肯定會拍著胸膛告訴人家,那是他八拜之交,可現在別人問他,卻表示只是見過蘇文,沒有很熟,見面能認出,但說到引薦之類,那是萬萬做不到的。盡量不給蘇文添麻煩。
桃夭從屋里走出來,拿走了蘇文手里的冊子。
“這……這是哪位?”
看到桃夭,張?有些吃驚。
女人吶!蘇文屋里竟然藏著個女人!
雖然看起來也就十五六的樣子,可是!
蘇文是出息了啊!
“莫非是……”
張?驚疑地看著蘇文,隨后眼神里充滿了佩服,他才多久沒見到蘇文,連媳婦都到手了……
“呵呵……”
桃夭仿佛猜到了 張?的想法,轉過頭來,先是笑吟吟地看了張?一眼,可頃刻之后,一張滄桑老態的臉上便取代了桃夭原本的面貌,變成了張?夢魘時才會看到的樣子。
“小伙子,你在找老夫?”
桃夭口中還發出讓張?依舊在噩夢中能聽到的聲音。
“啊哈?!”
張?當即神色大變,瑟瑟發抖,兩腿顫抖不已,褲襠一陣濕潤。
“要臉……可不能尿了……”
可張?終究是個聰明人,理智也清晰,知道在蘇文身邊,哪怕面對當時把他坑了一把的賒刀人,也不至于會有危險,咬牙死撐著。
“桃夭,別嚇人!”
蘇文無奈地揮了揮手。
“德行……咯咯咯……”
桃夭轉身,留下一串杠鈴般的笑聲,十分嘚瑟。
張?面無人色,身抖如篩“賒,賒刀人……怎么會在這里?!”
蘇文倒是郁悶了“野侯沒告訴過你?”
張?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出沒蘇文家中,自然不知桃夭的存在。桃夭只要有桃花糕和零食,也是大部分時間寸步不離房間,孫野侯也只見過她幾面,但是清楚,賒刀人就是桃夭,如今寄居于蘇文家中。只是具體緣由,蘇文沒說,他也就不問。
蘇文原本以為,孫野侯把這個消息告訴過張?,所以張?心中驚懼,才久久沒有上過門,可沒有想到的是,孫野侯竟然沒有跟他提及過這事。
“還好……沒把你嚇出毛病來就行。”
蘇文檢查了張?的狀態,確定這貨沒有被桃夭嚇失控,也就放了心。
“這事說來復雜,你不去招惹她就行了。”
蘇文不愿提及桃夭和地支的事。這都算是內廠和桃夭的大機密,張?得知這樣的事情,對他沒有好處。
“……招惹?”張?哭喪著臉說道“我得有這膽才行啊……不行了,我得去翠云樓壓壓驚,你好自為之吧……”說罷便落荒而逃,連門都忘記給蘇文關上。
“爹……您這朋友,有點膽小啊。”
玉盤,不,地支的聲音在蘇文腦海里響起。
當蘇文滿足了收容地支的全部條件之后,地支變得乖巧許多,對蘇偉的稱呼,從語氣浮夸的“爸爸”,換成了親昵的“爹”。
沒有對比的時候,蘇文不覺得有差異,如今卻能品出,之前禁忌物地支對他的稱呼,多有揶揄戲弄的成分,本質還是為了一步步操控支配蘇文,將蘇文變成它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