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黑液再次朝蘇文席卷而來。
桂呈的身體,也仿佛變成了一團黏糊糊的瀝青,一塊塊的不明物從他身上掉落,化為活性粘稠的黑液,朝蘇文位置而去。
“我們離開這里!”
公孫植不知是意識到桂呈失控的風險越來越大,還是覺得桂呈使出的秘術(shù)帶來的氣味也著實過于惡心人, 捂著鼻子說道:“留下兩人給桂呈,收拾戰(zhàn)場,其他人跟我走。”
在他看來,哪怕桂呈控制不住力量,最終在蘇文面前失控,最壞的結(jié)果也是跟蘇文同歸于盡,蘇文斷然是不可能活下來。
留下兩人,不過是為了解決桂呈失控帶來的超凡力量的外溢,清理現(xiàn)場,不給青山學院留下把柄。
“這兩人……如何處理?”
公孫植身邊的序列三超凡者看著地上的兩個麻袋,感覺有些棘手。
兩人可都是青山書院的學生,殺了吧,算是得罪死了青山書院,可不殺吧……比殺了麻煩還大。對比之下,還是殺了比較輕松,可不管是出自身份還是后果的考慮,擁有序列三力量的他,是不會愿意自己動手的。說出這一番話,就是希望公孫植把這個鍋背好。
“帶走……換個地方再殺。”
公孫植仔細一想,便做出了一個讓他不久之后,后悔莫及的決定。
“帶上!”
兩名序列一的超凡者很自覺地將地上的麻袋拖起,扛在背上。
“桂呈……速戰(zhàn)速決!”
公孫植忽然感覺懷里的文印微微一震,掏出一看,表情一僵硬,給了身旁序列三一個只可意會的表情,給還在跟蘇文糾纏的桂呈說了一句:“要盡快殺死他!”
被深淵侵蝕能力弄得腦子不大清醒的桂呈,從公孫植的語氣中也意識到了事情似乎發(fā)生了什么反轉(zhuǎn)變化。
“汪夫子……被賒刀人擊退了?!?
公孫植對著身邊的超凡者低聲說道:“與他一起的竹姬和虬耷,被斬殺了。”他的聲音有控制不住的驚顫,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實際上也的確如此。
在他所知道的計劃中,汪夫子根本沒有出手的計劃,就連竹姬和虬耷也只是作為掠陣的超凡者而已。而汪夫子所對標的強者,本應是錢浩然,而不是那個傳說時刻都可能失控崩潰的賒刀人——桃夭。
可汪夫子擺脫了桃夭之后,便給公孫植發(fā)來了消息。
他無力對抗桃夭,另外兩名序列四的超凡者,在桃夭面前更是抵擋不了一刻鐘,便身死道消。
汪夫子沒有解釋賒刀人為何如此可怕,一個序列五竟然能夠讓另外一個序列五帶著兩名序列四的陣容下,慘敗而歸,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
“賒刀人……很快就來了!”
公孫植腦海里只剩下這么一個念頭。
汪夫子發(fā)來的消息,對公孫植而言已是一個催命符。
看看到消息的第一個念頭,他是想讓桂呈立即放棄殺死蘇文,保護他離開。
可是……
如果不殺死蘇文,絕了后患,那么就算能平安離開這里,最終在青山書院的壓力之下,他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所以抱著桂呈與蘇文同歸于盡的想法,他干脆讓桂呈竭盡所能,盡可能快地將蘇文殺死。
至于在這個過程中桂呈會不會失控,這就不再是他關(guān)心的事了。
“受死吧!”
感覺到了氣氛發(fā)生變化的桂呈,也急切地想把蘇文盡快殺死。
原本他只是憑借實力碾壓一個序列一,換些秘藥和賞錢,繼續(xù)過著快活的日子的一個莫得感情的殺手而已。可此時他卻發(fā)現(xiàn),這一筆買賣,可能是他從業(yè)以來,風險最大,收益最小的一個單子。
深淵侵蝕這種秘術(shù)都使出,替死木也耗掉,可蘇文還是活得好好的,他反而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