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基本可以斷定,這份《江南怪談》小報是超凡者的手筆。
“江南道……有沒有小說家出沒?”
蘇文第一時間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小說家身上。
他可不是第一次聽說,小說家的名頭,但卻從來沒有見過小說家學派的學者。
這也是正常,小說家雖然被歸類到名門學派之中,可地位著實堪憂。畢竟大家都是感悟圣人大義,參悟天地至理的學者超凡,可小說家卻舞文弄墨,編織故事,拆解典故,故弄玄虛,妄圖在白紙之上虛構出一個不存在的世界,夸張離奇,怪誕不經,自然被其他學派所排斥。
而小說家良莠不齊,固然有人擘畫壯烈慷慨的不朽名著,可也有人刻意描繪黑暗,引人墮落,傷風敗俗的污穢之物。而且不管是為了圖謀財物,或者另辟蹊徑,尋找晉升超凡序列,后者往往要比前者容易,所以經常會有小說家借書言志,通過超凡之力污染凡人去圖謀晉升儀式,引發的動亂著實不少。
“這可能是一個超凡者的晉升儀式……小說家的。”
桃夭就搞過類似的事,為了將失控的超凡力量釋放出去,離開靈獄之后,桃夭就到處跟人簽訂契約,在武寧城內外可是引發了不小的風波。
“小說家……的確如此。可我們手里沒證據……”
老六跟顏朵幾個也認為,制造“怪談”案件的超凡者跟小說家有關,可僅憑一份報紙,一部《銀屏菊》就下如此論斷,似乎有些兒戲了。
“這就是證據!”
蘇文揚了揚手里的報紙,說道:“《銀屏菊》話本的的水平可不低,一般人根本編織不出如此劇情,西門……咳,東郭大官人陰鷙狠毒,放蕩驕縱的形象,入木三分,三個女主的性格、形象也栩栩如生,各有特色迥異,文筆很好。這就可以將作者跟別家學者有所區分。”
老六跟顏朵點頭稱是。
別看許多學派大佬學富五車,可肚子里的全都是圣人之言,經學奧義,開口文氣伴生,可要讓他們落筆寫個百轉千回,蕩氣回腸的故事,還真不好下手,就算能勉強寫出來,也是干干巴巴,枯燥無力,毫無趣味可言。
《銀屏菊》可不一樣,匯聚了情色、靈異、血腥、仇殺、懸疑等等百姓喜聞樂見的要素,一旦推廣開來,必然能風靡一時。
蘇文擔心的也正是如此。
他很擔心,《銀屏菊》的劇情究竟是如何與現實相匹的,究竟是超凡之力影響到了現實,還是現實中發生了這樣的事,被這位小說家所發現,然后以他的文筆編織了一個故事,主持了正義?
可是吧……
《銀屏菊》里面的東郭大官人也有好多次躲過了因果循環,“害死了人還看了出殯”,卻還能善終又如何解釋?
“不對啊……與之相關的現實劇情人物,最終被內廠找到……下場可要比書里寫的凄慘多了。”
“這是意味著……這個小說家的能力還不足以隨心所欲,但他的能力在增強的趨勢是很明顯……”
蘇文望向顏朵:“小說家途徑的序列幾能力……可以影響到現實?”
顏朵給蘇文翻了個白眼。各家學派的超凡途徑序列,都是學派的機密,甚至只有到達了這個序列的超凡者才知道該序列的名稱,流傳在外,都是零碎的序列名,能被掌握的信息極少。
如果非得拿儒家來說事,那就是抬杠了。
儒家的超凡序列被程子強行規范之后,他便把儒家途徑的序列向各大學派公布,借此擴大儒家的影響力。
當時程子意氣風發,認定當他規范了儒家的途徑之后,儒門的超凡者會越來越多,儒家的理念也會進一步深入人心,最終取代百家,成為獨一無二的存在。
但數百年過去,儒家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