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烏夜啼額頭青筋暴起。
他本想引經據典地反駁錢浩然,可這時卻是忽然反應了過來。
錢浩然正是利用這種方法,讓他不斷地引用禁忌內容,消耗力量。
錢浩然自身文氣醇厚,儒家與史家的序列又天然親和,哪怕引用了禁忌內容,引來的反噬也會輕一些,錢浩然輕松便可化解,他可不行。烏夜啼一聲怒喝:“你沒有資格代表儒家學派,否決文靈殿與各家學派定下的血盟契約!”
烏夜啼一手按在胸口的日晷刺青上,刺青綻放出一團青色的光芒。
他是通過秘法搖人。
但錢浩然不以為意,他甚至很淡定地等文靈殿的人過來。
短短時間里,他想到了更多東西。
他忽然想到,自己之前所圖謀的一切,或許已經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并且利用了蘇文,做了一個更大的局,將他引了進來。
誰有能力做這么大的局?
錢浩然嘴角微微揚起。
在大梁朝,只有一個人勉強有這樣的實力。
可是……姬長歌雖然霸道,卻不至于失心瘋,吃飽了撐著沒事干去找文靈殿的麻煩。但文靈殿這些年給大梁朝,或者說是姬長歌本人施加了不少壓力。
主要是因為姬長歌在大梁朝推行了一系列的改革。
這些改革在因循守舊,以古為美的文靈殿看來,那就是禮崩樂壞,大逆不道的象征了。
加上姬長歌還走霸道超凡途徑,文靈殿對此就更不能容忍了,屢次發聲抨擊姬長歌,以至于這些年來,大梁朝的外部環境十分惡劣,內部分歧也漸漸惡化。
內外阻力之下,大梁朝下一階段的改革,已經很難推行下去。為了能夠震懾反對勢力,姬長歌必須要有所反應。
找個機會,敲打一下文靈殿,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如果僅憑姬長歌自身的力量,哪怕加上大梁朝明面和暗地里培養出來的超凡強者,也根本無法抗衡文靈殿的怒火,除非……
“程子……”
錢浩然心里幽幽嘆息一聲。
如果有一個序列六的強者支持,尤其還是儒家一派公認的第一強者的支持,文靈殿的壓力,也會變得小一些。
“想不到姬長歌竟然有如此魄力……更想不到,程子竟會跟他合作……”
錢浩然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程子跟姬長歌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甚至從程子的學說看,他的立場更偏向于文靈殿方面。可沒想到,在此事上,雙方竟然還能有所合作。
“程子……究竟想干什么?”
錢浩然有些迷茫了。他這一段時間里,一直在挑戰程子的權威,借此與程子論戰一場,以此為基礎為基礎提升一階。
可沒想到的是,程子根本不把他的挑戰當一回事,反而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挑戰文靈殿之上了。
“明白了……”
如果錢浩然知道一個叫“套娃”的詞的話,就能瞬間理解所發生的一切事。
他在算計程子,而程子、姬長歌在算計文靈殿;只不過他算計程子,除了想主張他的儒學觀點之外,也想晉升到序列六,而程子則想利用挑戰文靈殿的機會,朝著圣人的品秩邁進!
姬長歌的想法也很簡單,讓文靈殿收回干擾大梁朝的爪子,可以好好地推行他那一系列的變法……于是他們一拍即合,不知用了什么計謀,借蘇文發力,反而將錢浩然給卷了進去,成為了文靈殿率先發難的方向。
“這兩人的心……真臟!”
錢浩然都忍不住想啐上一口。
然而……當文靈殿把矛頭對準了蘇文,他不出手也是不行的。
畢竟,蘇文能夠成為史家超凡者,已經是一筆足夠的補償了。
“他當然做不了儒家各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