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長終究不是莽夫,歸墟之地有多重要,他比文靈殿里絕大多數人都要清楚。
不然這地方也用不著他堂堂執政來此地坐鎮。
當執事鼓起勇氣講清楚吳勇、鄭明在歸墟無足輕重卻有著不小意義之后,捉拿兩人泄憤的心思便消了。
更何況他的設想根本就不成立。
只是抓不到蘇文就要被抓起來定罪,那誰還敢去抓蘇文?
而且……文靈殿發布的消息原本就很曖昧,并沒有挑明說文靈殿要懲戒蘇文,給蘇文定罪說明,打的擦邊球。
歸墟里的超凡者們,但凡有家底的,自持身份的,都不大可能會參與此事。
這點利益,他們看不上,也不愿意給文靈殿當槍使喚。
“用秘密渠道,懸賞……”
想了許久,應天長終于下定了決心:“給他們一個無法拒絕的價位,我就不信,沒人動心……還有,那個楊亢呢……他不是最喜歡接臟活嗎,讓他把這件辦好!”
“楊亢……”
執事聲音有些顫抖,他實在沒辦法向應天長解釋,楊亢已經先蘇文一步,被超凡者在黑市里懸賞了。
而楊亢被懸賞之后,也一直處于消失的狀態,不管以往跟他交好的超凡,還是文靈殿的渠道都無法聯系到他。
“呵……”
應天長聞聲,深深吸了一口氣,陰沉說道:“這些家伙是想找死啊……”
他已將蘇文下落不明跟楊亢失蹤和黑銀礦被一群超凡者占據的事所聯系起來。
三件事風牛馬不相及,可在他看來,這都是挑釁。這是超凡者得知了文靈殿即將撤離歸墟之事后,開始對文靈殿失去敬畏之心的具體表現。
“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他兩眼深處已閃現了血光,殺氣騰騰。
要知道,文靈殿只是就此事與程子達成了口頭協議,具體后續操作,還要一段時間。
而文靈殿的撤出也不會是一時半會的,光是歸墟里的要塞駐軍,光是有序撤離就需要數年時間。不管程子和百家巨頭還是文靈殿,暫時都還在封鎖這個消息。
身在歸墟深處的超凡者,消息更是閉塞,從外界得知這樣隱蔽的信息幾乎不可能的。
“蘇文!”
所以應天長是把消息的走漏歸咎到蘇文身上。
“我得親自進歸墟一趟!”
應天長冷笑一聲。
文靈殿還沒徹底撤離歸墟的那一天,歸墟就是文靈殿的,誰也翻不了天!
“真惹怒了我,那百家學派,就準備收拾接收一個爛攤子吧!”
應天長摸了摸空空蕩蕩的手臂,眼中血色更深。
執事們聽著應天長的喃喃自語,不敢發聲。他們都不清楚文靈殿高層與程子的協議,也沒聽到歸墟各據點要塞有什么反常的聲音。他們甚至認為,超凡者通緝楊亢是理所當然的事,并不是每一個執事都覺得,楊亢與歸墟土著做生意沒問題,畢竟雙方在這地方血戰了數千年,彼此深仇大恨,楊亢的行為就是資敵,許多執事對他也是恨之入骨的……
……
“法家途徑序列一,規矩?!?
蘇文拿起瓷瓶,輕輕將其打開,默誦《商君書》和《韓非子》。
文氣在周身環繞,在蘇文精神力量的引導下,文氣落入瓶中,檢測秘藥的成分。
畢竟不是自己調配的秘藥,蘇文有些不放心。他倒不是懷疑法家超凡者的手藝,而是擔心對方偷工減料,或者心存不軌。好在法家超凡者在這方面素來是有口碑的,不至于在序列一的秘藥上做手腳。
檢查完畢后,蘇文關好茅屋,閉目將秘藥喝了下去。
“捫心自問……究竟是怎么個自問法?”
秘藥的味道在味蕾里炸裂開來,一時間,酸甜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