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淳峰!”
兩名書院的先生見蘇文被一手抓住,像只小雞拎了起來往外走,卻是絲毫動彈不得,不由急聲道:“你敢擄走我書院副院長,不怕青山書院,儒家諸派,大梁朝廷的報復嗎?”
“找得到老夫再說!”
于淳峰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畫地為牢,整個客棧里的人,起碼一個時辰的時間動彈不得。
一個時辰之后,他已經回到隱蔽處,就算有千軍萬馬搜尋,又奈何得了他?
蘇文也是淡定。
他對自己這樣的遭遇早已習慣,既然于淳峰第一時間沒有殺了他們掠奪靈性,那接下來殺他的機會就少了。
蘇文在心里也暗自僥幸。
于淳峰對眾人使用“畫地為牢”能力的時候,他也在對于淳峰施展秘術,層層秘術的加成之下,于淳峰也被他所說服。
但不得不說,能夠讓于淳峰放下警惕,被其說服,最重要一點還是蘇文所吟誦的詩的確能引來文氣。
所以于淳峰都沒察覺到蘇文對他施展了秘術,認定是蘇文的提議比殺死眾人更有用處,最終將蘇文帶走。
夜幕之中,于淳峰展開大袖在山林中如同大鳥,在樹梢上騰飛。
“于刺史……”
蘇文依舊想暗中給于淳峰施加影響,繼續交談下去:“您這么急著搜集文氣,是有誰受了污染,還是晉升時失控,急需文氣鎮壓……是令媛嗎?”
從于淳峰所說過的話中,蘇文能聽出于淳峰似乎并不是很想殺人掠奪文氣,只是無奈之舉。
只是于淳峰在做這事的時候,并沒有多少內疚就是了。
“你很聰明……”
于淳峰耳朵微微動了一下,嘆息一聲:“你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
蘇文印證了內心的想法。他淡淡應一聲:“猜的。”
的確是猜的。
但并不難猜。
于淳峰一見面就拿出《桃花集》讓他簽名,表明了是女兒索要,蘇文簽完名后,于淳峰也鄭重將其收妥,足以證明他十分寵溺女兒。
有了這個基礎,那么揣測于淳峰意圖謀害書院儒生,掠奪靈性的根本目的是為誰,答案顯而易見。
“真是遺憾……”蘇文聲音溫和許多。
“無妨,只要你文氣足夠,她就能好好的,不然……就不能怪老夫不講情面,回頭將客棧里的儒生全都宰了。”
“……”
蘇文沒有接話。不是他不想繼續加深對于淳峰的影響,而是發現,此時的于淳峰不僅僅處于暴躁狀態,力量氣息也不大穩,存在一定的失控風險。
一個失控的序列五……
若于淳峰當面失控,哪怕地支護體,蘇文也覺得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還是盡量少作死,不要將于淳峰給搞失控了。
但他心里也多了一些疑問。
比如說,于淳峰的女兒,可是大家閨秀,又有于淳峰這樣擁有兩道文脈的父親,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才會受到污染,或者失控?
再者,于淳峰的氣息,為何會如此混亂,甚至有輕微的失控可能?
還有,于淳峰明明以儒家自居,可為何身上法家途徑的力量更加強大,這是他儒表法里,隱藏了實力,還是另有隱情?
就在他想到了一種可能的時候,于淳峰卻給他施加了一個小術,屏蔽了他的感官,瞬時之間,不辨方向。
蘇文也不在乎。
他看不到,不代表地支看不到。
地支依然將所感知到的一切傳遞到了蘇文腦海之中。
“南嶺……他竟往南嶺深處去了……”
蘇文很是驚奇。
南嶺是大梁朝最逶迤的山嶺,連綿數千里。也是南嶺隔絕了山南道與江南道,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