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果有機會讓咕咕提升實力,也是相當重要的事。
于是他鄭重點頭:“好,我們去!”
之后他拿了銀票,又將內廠的小銀牌放到懷中,跟青栗打了招呼,又帶上了孫野侯,從會館后院出了門。
許管事倒是想派幾位隨從跟隨蘇文一同前往黑市,遭到了蘇文的拒絕之后也不堅持。
……
“不對啊……”蘇文離開了家門,忽然意識到,此時雖然天色已晚,可雍州城夜市才剛剛開始,距離黑市開啟的時間還早著呢。
“這么早……我們去找黑市干什么?”
蘇文還是迷惑的一句。
“那是因為你對雍州城的風俗一無所知。”張?聳了聳肩膀說道:“雍州城從立國之初就不設宵禁,是一座不夜城,黑市只是一個名稱,實際上只要夜市開始,黑市也就隨之出現……實際上,在隆恩坊的黑市,是晝夜不分,隨時開市的。”
張?祖上也是大梁朝的權貴,如今大梁張氏也是豪門,只不過張?這一房是家族旁支,幾百年下來,在逐漸邊沿化,但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在雍州、大梁朝,張?家族還算是有頭有臉的存在。
若不是張?父親去世太早,張?在家族中的地位,還要高一些。
也正是因為父親去世太早,張?對大梁城的感情也很疏離,對家族親情也不算濃厚。
蘇文更是知道,張?被送到江南道,送到了青山書院求學,本質上算是一種變相的流放。
本家將一房的遺腹遠離的家族的中心區域,這種行為就是嚴重的打壓。而且張?還被送到了青山書院求學,這更是想斷絕張?在仕途上的前途。
幾十年下來,但凡是從青山書院出來的學生,不管能力多強,都不可能在大梁朝廷有晉升的空間,這是舉世皆知的事。
張?被送到青山書院,便確定了他從此不大可能憑借自身的能力,在大梁朝出人頭地了。
這也是張?年紀輕輕,放浪形骸的根源。
但張?終究是世家弟子,又是一房之主,想從家族得到一些不過分的資源,還是能夠得到的。
一到雍州城,他自然能夠從家族的消息渠道中得到想要的信息。
“所以我們這么早出來……”
“當然先去勾欄聽戲……”
張?嘿嘿笑道:“這話在會館我可不敢說,青栗師兄已經是大儒,咱們私底下說的話,他要是想知道,肯定能聽得清楚,你去勾欄聽戲,他最多說一句不務正業……但張弛有度,偶爾出去放松放松,也是應有之理。”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他肯定會說我好逸惡勞,游手好閑,玩物喪志,不求上進,不把我抓回去抄十遍《墨經》,這事都不算完。”
“這事,他是有經驗的。”
孫野侯冷冷補了一句:“之前你不在書院這段時間,他在翠云樓喝花酒,幾次都被青栗師兄抓了,罰他抄了幾遍《墨經》,還多虧了青栗師兄,如果不這樣,這貨恐怕連《墨經》都背不出來。”
張?由儒轉墨,自然學的是墨家經典,桃夭離開書院之后,書院里有能力教他墨家經典的也就只有青栗。
跟隨青栗學習這一段時間,張?的進步神速,但他對青栗的敬畏也加深許多,雖然還不到談虎色變的程度,可依舊不敢過分放肆。
“原來如此……”
聽了孫野侯的解釋,蘇文才恍然大悟。為何青栗跟隨隊伍前往大梁城之后,張?就刻意跟他保持距離,不是很愿意靠近。那幾日蘇文正處養傷狀態,還以為張?性格比以往沉穩了,知道他受了傷,不去打擾他的休息。
雍州城雖不設宵禁,但入夜之后,行人還是漸漸稀少,只有在隆恩坊和承恩市這兩處地方,燈火通明,人聲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