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羅大單于有感于血祭不仁,心甚悲戚,仰天長嘯曰‘圣人云: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確定了刻刀的神奇之后,蘇文開始放飛自我,胡編亂造起坤羅大單于的心神。
而他也很聰明,知道坤羅大單于不容易受到影響,編造相關故事的時候,都會加上圣人的言行,以圣人的格位對坤羅大單于進行壓制。
短短時間里,蘇文便在竹簡上刻滿了字跡。
而坤羅大單于也似乎受到了影響。
他的表情時而迷惘,時而悲傷,時而憎惡,時而憤怒,五官不斷扭曲變形,身上的血氣也隨著心情變化而變幻著,混亂無序,身上的情況進一步惡化,距離崩潰似乎更近了一些。
蘇文看到這一幕,心中又驚又喜。
只是他很快就發現,刻寫在竹簡上的文字,筆跡也很快黯淡,許多文字迅速崩散碎裂,最終消失于無形。
整個過程,蘇文自然也承受著力量的反噬。刻刀上的斑駁銹跡多了起來,秩序之袍制造出來的秩序范圍不斷收小,地支哼唧的聲音在蘇文腦海響起,告訴著蘇文,它已經吸納了許多來自坤羅大單于反噬的力量,還有無聲的詛咒。
而地支更是告訴蘇文,眼下它還能攔下坤羅大單于的反噬,主要是對方還沒確定是誰在下黑手,使用的是范圍內的詛咒,從龍傲天到黑胡老薩滿等王庭重臣都受到了同樣的詛咒之力,眾多人分擔了這一份力量。
若坤羅大單于確定了黑手是誰,找準了目標,蘇文可就要遭殃了。
而地支確信,坤羅大單于會在很快的時間里就能找到蘇文。
“爹!他發現我們了!”
地支前面的警告之聲還沒停下,便又尖銳地嘶吼了一聲。
伴隨著地支這一聲驚吼,蘇文也感覺腦海里多了一片翻騰的血氣,血氣紅中帶黑,說不出的邪惡污穢,瞬息之間便淹沒了蘇文的腦海!
“啪!”
蘇文手里的竹簡忽然一聲輕響,緊接著便化為烏有。刻刀更是蒙上了一層銅銹,仿佛早已鈍朽不堪。
他身上的秩序之袍更是瞬間變成了深灰色,原本看起來就破爛的衣袍,此時顯得更加殘破。
“咱們承受不住,只能轉移傷害了!”
地支嗷嗷一聲。
“轉移?怎么轉……呃!”
鋪天蓋地而來血氣涌入了他靈魂最深處,險些將他靈魂撕成碎片,以至于無法與地支進行正常的交流。
地支也無力回答蘇文的話,而是強行運轉了能力,將洶涌如洪峰的力量,傾瀉到了某個地方。
歸墟,某個達貢族的要塞之中。
金坷垃心神不寧,總感覺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但他潛心推算,發現這種預感是正確的,而且有一定的風險,但并不致命,甚至這次風險,能夠為他帶來一些好處。
“奇怪了啊……”
金坷垃感覺自己推算出來的結果充滿了矛盾。
“算了,這種推衍之法,本就不是俺金坷垃擅長的,這種事得找專業的人做,俺老金去問問任正安這廝……”
可他還沒走出幾步,便忽然腳步一踉蹌。
腦海里一股龐大的血氣洶涌而來,激蕩侵伐著他的血脈。
“這是……”
金坷垃吃驚不小。
“誰在偷襲俺?”
金坷垃運起力量,護住心脈。更是警惕環視四周,想把偷襲他的人給找出來。
可沒有任何敵人氣息出現。
而他也迅速壓制下了這股洶涌血氣。
血氣突兀出現,的確對他造成了不少的損傷。但所謂的損傷,更多體現在所受到的驚嚇上。
他很快就發現,這股血氣與他力量氣息十分相近,他可以輕松轉化為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