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衛國只有兩種人,一是僧侶,二是供養僧侶的百姓。
也是所謂的善男子,善女子之流。
但僅憑普通百姓,是供養不起舍衛國龐大的僧侶群體,在這階層之下,還有從西域各國掠奪,買賣而來的奴隸。
供養舍衛國的幾個小國,每一年都要進貢一定數量的奴隸,滿足舍衛國的需求。
舍衛國得到進貢,也有保護這些小國的責任,使得他們可以在強敵環伺的西域中不受戰火侵擾。
賽虎提及舍衛國的風俗制度的時候,聲音里滿滿都是鄙夷。
以往生活在舍衛國的時候,它并不覺得舍衛國有什么壞處,但入關之后,跟隨夏圭在關內生活一段時間,才意識到曾經所生活的地方在一片祥和之下,如同一潭死水般絕望。
蘇文對賽虎的身份也有一定的認知。
賽虎自然是妖族,身上有著八部天龍的血脈,因而才能成為所謂的“驢妖”,但它血脈不算精純,在舍衛國里,無法成為諸佛龍象,可它也不甘成為眾生牛馬,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吃下了一棵靈草,不僅靈智有了提升,血脈力量也變得精純,懂得了妖族的晉升修煉之法。
但舍衛國中,無論人還是萬物,基本都有固定的位置,賽虎這種已經確定為凡物,只能成為駢死于槽櫪之間的妖驢,豈能擁有強大的力量,于是便被當地的僧侶視為僭越之妖,要將它鎮壓。
賽虎可不會坐以待斃,便一頭將那位擁有羅漢血脈,證了羅剎果位僧侶撞飛,遁入山林,最終找到了機會,離開了舍衛國,然后一路輾轉,遇到了夏圭。
只是關于自身的過往,賽虎可沒有跟夏圭提及過,夏圭只當賽虎是異獸,也不以為奇。
在蘇文的靈性結晶誘惑之下,一直嘴嚴的賽虎,也將自身老底掀了個七七八八,還渾然不覺。
“……所以說,俺老賽在舍衛國可是搞出過大案的,若回到那地方,必然會被緝拿歸案,少不得扒皮抽筋,這一身好皮子,被熬成了補血的藥膠……”
賽虎還是表示,它只能將蘇文送到精絕國,舍衛國如此兇險之地,它是不可能再涉足其中的了。
“也行吧……”
蘇文認真想過之后,也覺得不好為難賽虎。
但他總覺得,賽虎有點夸大其詞了。
它當初逃離舍衛國時,只是撞翻了要鎮壓它的僧侶,并沒有將其致死。
而且蘇文聽得仔細,那僧侶也不是什么強者,只是某地寺廟中的羅剎,影響力極小。
賽虎的行為,最多只能在當地引起點波瀾,至今為止,此事已過去了五六年之久,當事人都可能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怎么可能還會去找賽虎的麻煩。
仔細一想,蘇文便意識到,賽虎并不是擔心當年惹下的麻煩,而是它視舍衛國為洪水猛獸,離開那地方之后,便想著再也不要再回到那里。
“不要強人所難……更何況賽虎只是頭驢子……”
蘇文心里暗暗想著。
他同時又感慨,賽虎是核桃,哪怕是咕咕,恐怕都是不怕事大,帶他去舍衛國好好地見見世面。
想到這里,他又笑了。
若核桃真在身邊,他也不用東躲西藏,龍傲天看到核桃,可能跑得比他還快,怎么可能還會來找麻煩?
“嗐,要是核桃在就好了……”
蘇文連聲感慨。
隨后他又問了地支,詢問核桃下落。
地支的答案是含糊的。
它表示核桃依舊在歸墟,但應該處于一個極其玄妙的地方,它無法感知,也無法主動聯系到對方。
最后地支幽幽表示,如果核桃不想讓它知道位置,哪怕核桃在旁邊,它也一樣感知不到,言下之意,蘇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