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雖說蘇培盛嘴上應得飛快,動作上也打千的利索。但聽了這話,他心中到底是愁的。
主子爺這話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若是經了他一遍手,日后這小太監還出了什么差錯的話,那他多半也少不了一頓板子的。
但他能怎么辦?還不是得領了命就緊忙找人去?
同時心里也飛快地琢磨,等他見到了人,安排哪個去教這人規矩好?若是這人實在是不成的話,可要把小林子送進這桐安院?
可他還是心疼自個兒這干兒子的。
這章佳側福晉到底進府時日還短,便是如今瞧著榮寵加身,也得看命里受不受得住啊!這貿貿然安排上了,日后若是有個萬一,他想把人給撤走,便不易了。
退一萬步,便是他真得罪死了章佳側福晉把人給撤走了,這跟過一任主子的,哪個還敢放心、安心用?
他們這些個太監到底與那些丫頭不同,人家日后便是不拼死奔個前程,也還有嫁人這一條路走,日后少不了兒女奉養。
他們呢!這注定了斷子絕孫的命,只能拼死抱住主子的大腿才能得以翻身,若是挑錯了人···
靜姝并不知四爺這一句話便叫蘇培盛有這么多心思可想,她這會正稀罕這新鮮得來的毛孩子呢!
只見它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里滿是傲嬌之色,只帶著三分親昵,就叫靜姝愛的不行。
親親抱抱的。
看的四爺直挑眉。
等都沐浴之后,見這人居然還不顧規矩到要抱那小狗上榻,便再也不忍著了,直接一把把人給抱上了榻,明亮的屋子內瞬間熄了大半燈火,奶聲奶氣的狗叫聲越來越遠,而靜姝更是連空青幾個是什么時候退出去的都不知道了。
···
第二日,靜姝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然大亮。
剛清醒便對上蔓青有些躲閃的目光,看著那張通紅的小臉,靜姝瞬間想起昨兒那人當著眾人的面把她···直接哀嚎一聲一把把被子掀過頭頂,把自己埋的是嚴嚴實實的。
啊啊啊啊丟死人了!
空青好笑地搖頭,但到底沒敢再招自個兒主子,沒辦法,誰叫她家主子面皮薄呢!只能叫蔓青妹妹先避出去了。
便給了蔓青個眼色,叫她先去膳房取膳。
然后緊忙拉開那新換的厚被子,安撫道:“主子這是做什么?再捂出來個好歹可如何是好?”
靜姝兩手微微拉開一點縫隙,悄悄往外瞧,見空青沒有絲毫異色,心中也清楚自己是不可能一輩子都躲在這被窩里頭的,才訕訕放開手,任空青把被子拉開。
“咳,什么時候了?”
“回主子的話,這會子已經巳時一刻了。”空青一邊回著話,一邊伺候自家主子起身更衣。
巳時?好家伙,九點多了?
“那個,爺呢?”
“主子爺還差一刻辰時起的,在院子里打了四刻左右的拳,見主子還未醒,囑咐奴才等不得擾主子休息,便去前院了。”
聽了這話,靜姝微勾嘴角。
算這人還有點良心!
這邊靜姝剛洗漱梳妝結束,蔓青就踩著點帶著膳食回了院子。
一張小臉上已沒有半分羞囧之色不說,甚至還有點發青。
“這是怎么了?哪個惹了咱們蔓青姑娘?”靜姝笑著打趣。
“還不是膳房那些分看不清的東西!明明是奴才先到的,膳也是奴才先點上的,但喜樂一來,瞧見奴才面前食盒里的膳食,居然直接照著報了一邊,而那些不長眼的,居然真把奴才面前這盒子給了喜樂!還糊弄奴才說是李側福晉前頭先傳了話來,點好了膳食,喜樂這回來只不過是來取罷了!
我呸!真當人人都是傻子呀!怎么就這么巧!四熱四涼兩餑餑,都一樣!就是奴才肚子里的蛔蟲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