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語,簡直不能夠更體貼。
只是,四爺卻不是這般的人!
若單說體貼,四爺是有,但這般體貼的言語表現,卻是她不曾見過的。
不說她了,沒瞧那蘇培盛都有兩分怔愣么!
等四爺沐浴之后,兩人圍坐在膳桌旁,四爺看著靜姝披散在身后還帶著些許水蒸氣的青絲,張了張嘴,卻一時沒有音兒。
靜姝早就注意到打自己一見著四爺起,這人頭頂就陰云密布的,也沒敢擅自開口。
只捧著玫瑰核桃酪有一口沒一口地地往嘴里塞。
過了好一會兒,靜姝一碗核桃酪都見底了,四爺似才總算想好了要怎么開口,成功地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道:“德妃娘娘時有頭疾,這些年都不怎么見過強,犯病也不曾有個固定頻率,福晉前些年不了解情況,還多少因著娘娘這頭疾撞個閉門羹就多日不開笑顏,近兩年了解了之后,也就習以為常了。”因而,你也不用太過在意,糾結掛懷。
這話聽得靜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人這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是覺得她在德妃娘娘那兒受了委屈,所以補償她
猶豫地看著這人兩眼,靜姝到底還是伸出了小爪爪勾住了桌案下頭那只大手。
手心干燥,骨節分明,指側帶著明顯的繭子,卻叫人覺得這手握著更為安心了。
四爺見章佳氏又當眾做這些親昵動作,是屢教不改,張口便要說教。
但迎上那試探的小眼神,仿若小動物看見了遠處的可口的嫩草試探著走出小窩范圍的可憐可愛模樣···想到晌午前她在永和宮門前撞的閉門羹,見這回這女人總算曉得遮掩一二了,便慢慢合上口。
咳,這女人如今瞧著倒尚算規矩懂事兒,就是這般喜歡膩纏著爺,可如何是好?
而靜姝完全不知道自己意外躲過了一頓說教。
在靜姝眼中,最明顯的就是在她勾住這人的手指,把小手鉆進這人的大掌中之后沒多久,這人框子里的烏云就消散了不少,一顆奪目的太陽緩緩出現,飄忽張揚。
小太陽等于心情好,心情好等于四爺喜歡她這般,所以,等于四爺喜歡這些肢體接觸。
嗯,沒毛病。
心中有了這個連等式,靜姝便把玩起這人手指更‘光明正大’了。
倒也沒有拿到桌案上面來。
不過,四爺微微瞥上一眼,看著自己的大手被拉拽著放在這女人的腿上,那保養的極為細白軟嫩的手就這么一下下地沿著掌心的紋路撫弄著自己的大掌。
專心地連看他一眼都不曾。
卻鬧得人嗓子發癢。
罷了罷了,到底年紀小,又在閨中時素來得寵,今日多半是委屈壞了她。
而靜姝見四爺對她這般放縱,便安下心悄悄抬眼看向四周。
空青框中那飛速變換的欣慰之語與蔓青滿腦袋美食評價搭配小圖片的內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誒,蔓青想吃肘花了?等明兒叫膳時叫上一份吧!
而蘇培盛頭頂的卻是一句半天不動的心酸感嘆:主子爺上輩子怕不是欠了那母子倆的?給那兒子收拾了整三日的爛攤子,剛成了,這又輪著當娘的了!
這話里說得該不是德妃和十四爺吧?
靜姝試探著開口問道:“爺瞧著眉間多了兩分憊色,可是近日來太過辛勞了?”
“不礙事。”
只三個字就被打回來的結果靜姝是毫不意外的,反正她問的也不是這位正主,要不是怕過于異樣,她都不帶回這個頭的。
果然,聽了她的話,蘇培盛腦袋上的框里飛速劃過她要的答案。
可不是辛勞么!也不知十四爺這是打算結親還是結仇?滿洲大姓那么多!武職將領那么多!他非得跟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