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余日,兩個多月了。
很好,還有八個月她就要當媽了。
不對,懷胎十個月好像只是個泛指,真正的孕期好像是二百八十天左右來著,也就是說還有不到七個月她就要當媽了?!
她還是個孩子啊!怎么當媽啊?
就在靜姝混混頓頓的時候,四爺已經問清楚了章佳氏身子的狀況,叫蘇培盛送了太醫出去,又給滿院子派了賞了。
“你這是喜得回不過神了?”四爺滿眼具是喜色地看著跪坐在床榻之上的人,好笑地揉了把她披散下來的青絲,生疏卻體貼地扶著人躺回床上:“日后可就是當額娘的人了,可不興這般一驚一乍的。”
突然委屈。
“怎么又哭了?”四爺擦淚的動作一頓,沉聲道:“你不愿懷爺的孩子?”
“當然不是!”便是依舊意識混沌,但對于危險的本能還是瞬間叫回了她的意識,反應過來方才這人問了什么之后,靜姝只覺得心驚膽戰,都不用抬頭去看,她都能猜到這人頭頂該是如何的風起云涌、電閃雷鳴!等等,風起云涌、電閃雷鳴?
這會兒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能擁有爺和妾的孩子,妾自是萬般言語都說不出的歡喜的,可妾也會害怕啊!自古婦人生產,便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
更何況,我還是個孩子呢!這才懷了他,爺就一顆心全想著他了,全然不在乎我半分,只想這般不讓那般不能地束著我···”說著,靜姝就又吧嗒吧嗒地抹開了眼淚,借著袖子遮擋悄悄抬頭去瞟,那框中陰云漸消,暖陽重現,才松了口氣。
四爺無奈嘆了一聲,伸手替她擦了擦淚,道:“都是做額娘的人了,還與自個兒孩子爭酸捻醋的,羞不羞。”
靜姝猛地抬起頭,鼓著臉,一副‘看!我沒說錯吧’的模樣,嘟囔的聲音滿屋子都聽得見:“這孩子還沒出生呢!我就被爺說不許與孩子爭酸捻醋了···”
“哈哈!你呀你!”四爺笑出了聲,也不知是被這精怪的小模樣逗得,還是因為馬上又得一子喜得:“好好好,等孩子出生,爺教育他不許與他額娘爭酸,這般可好?”
“你呀!”四爺見這人窩在榻上乖的如嬌懶的貓兒,手上一下下輕撫著章佳氏的青絲,好似安撫,好似親昵,見人哭得累了,不知不覺間睡過去,才低聲道:“爺喜,自是因他為你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