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過頭趙林就投了李側福晉,不過兩月就坐上了膳房副總管的位置。
然后趙林就對郭由海展開了報復。
那趙林先是刻意栽贓陷害,叫郭由海受了一頓板子不說,還丟了紅案管事兒的差使!
然后又明里打壓郭由海和他那幾個徒弟。
本來一個個都是學有所成早就案上伺候的師傅,一夕之間全淪落成了洗菜刷碗倒余雜的膳房最底層打下手的,是什么臟什么苦什么累叫干什么。
郭由海中間那兩個徒弟都受不住投了那趙林當狗,只有大弟子和這個小徒弟一直守在他身邊。
那郭由海在府中這些年了,多少也有些人脈,悄悄把大弟子安排進了前院膳房,小徒弟本想也送去的,沒想到中途卻被趙林給攔下了。
就這般又受了不短日子的磋磨。
也是前頭院子里設小膳房,大膳房總管劉德許是實在看不過眼了,也許是受了郭由海什么好處,這才把人安排進院子里。
小膳房里伺候的,不是才進府的,就是進府日子沒他長的,他這個打小就泡在府中膳房的便得了個管事兒的空名頭。”
其實她們院子里這種小膳房,才幾個案上伺候的師傅呀!哪至于安排什么管事兒,又不像大膳房掌事兒的管膳房的庫房,院子但凡珍貴些的食材都是她收著呢!其余不過一兩日的份例,不當什么事兒。
靜姝夾了一筷子燕窩雞絲,不得不說,雞絲滑嫩鮮香,燕窩仿若包著滿滿汁水,比重搭配的恰到好處,當真是好手藝!
就是,她這小膳房也建了數月了,這還是她頭回吃著這個味兒呢!
想到這兒,靜姝心中更冷:“全名兒叫什么?”
“張安,取自福壽祿安。”
“這名字寓意好,手上本事也好,只可惜不是真心留著的,我呀,也用不起,到底是沒那個緣分。”靜姝嘆了口氣,一邊用著桌案上的早膳,一邊道:“反震趙林也被斥出府了,就叫這人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空青一愣,瞬間明白了自家主子這意思。
小臉一冷,往日不是她取膳,今兒也是因著主子懷了身子,萬事兒須得仔細才親自去取的,當真不知道這小膳房里居然養了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祖宗!
“奴才明白了。”空青低頭正要出去問清楚。
靜姝又補了一句:“從前早膳的例就挺好的,四碟子搭上一樣或是兩樣餑餑,多了我也吃不完,主要爺素來持簡,我如何好與爺相背而行呢!
況且這也平白糟蹋了好東西不是?若是為了養胎,也只把這四碟子好好做就是了,重在質而非量。”
“奴才記下了。”想起主子爺素來持簡的事兒,空青小臉一板,心中又給張安記下了一筆。
一出屋門,空青就與蔓青正碰上,也顧不得說放她回府的話了,開頭就是一句:“原先主子那兒張安可有奉膳?”
“啊?”蔓青被問得一愣,迷茫道:“有過的吧!這都多長時間了,咱們小膳房又不像大膳房那般人多灶少是輕易排不上號呢肯定有的呀!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兒,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
“冊子呢!記錄每日上膳的冊子呢!”
見空青一張臉黑的如前幾日的天兒,蔓青也怕真出了什么事兒,拉著人就往她屋子里跑。
她們主子貪口,除了固定的早膳晚膳,中間叫點心的時候極多,別看小膳房建的日子還短,但冊子已記了半個本子了。
空青耐下心,是一個一個的核對,一張一張地翻閱,一直翻到今日,才看到張安的名字。
康熙四十四年二月初一。
早膳,巳時三刻進。
燕窩燴雞絲,小膳房張安掌事兒進,嬤嬤趙氏備菜,太監小松子灶火,太監小白子第一口。
海參燴豬筋,小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