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靜姝見四爺隨著她的痛快應下頭頂見晴,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不禁生出兩分好笑來。
但她到底不敢把這份笑意露出來,生怕把這人再給惹炸了毛,她怕是哄不過來的!
“今兒九福晉提了那么一嘴,說是他家工坊實則早就造出了那座屏鐘,如今已積壓了一百三十余座,其實這功夫足夠做出更多來,可到底想著物以稀為重,才沒有一股腦地折騰出來,如今不過是礙于萬歲爺造辦處加班加點制出來的那批才親賜入各府沒多久,想著等這氣兒稍稍過去的,就擺出來外售。”這外售之前,自然是少不離要往各府送上一兩座的。
“你倒是打聽的清楚。”四爺淡淡的一句,雖沒直言,但靜姝清楚,這是應了的意思,笑著拽著這人的衣袖輕晃。
當然,靜姝清楚這人晚飯時候還沒到就過來的原因,差使空青去把毛衣毛褲取來,然后對四爺道:“爺可是掐著點來的?我這兒才覺出那衣裳干了,打算差人去尋爺呢!爺就來了。”
四爺見捧來的衣裳眉目發亮,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
毛衣毛褲都做成了如今里衣的樣子,蘇培盛雖新奇于這料子,倒也不至于不知該如何伺候。
等四爺這一身上了身,試著身上輕薄卻暖和的料子,臉上的喜色遮掩不住,直接大笑出聲。
半天才止住了笑,贊了一句:“這丫頭,到當真巾幗不讓須眉,有理事監國之能呢!”
就是···這夸贊的話怎么這么耳熟?
這不是她當時接著這人糊弄六格格的話嗎?
“咳咳···”靜姝見四爺頭頂未見什么陰云,便直接一臉心虛地招道:“爺都知道啦~其實我當時也是真的沒法子了,六格格好似有所求一般,叫人瞧著就心慌,我就一妾室,若是六格格那里當真有個什么,也是有心無力的呀!想起前兒從李佳姐姐那兒得了兩句對六格格的夸贊話,便借了爺的口,攔住了剩下的糾纏。”
“你倒是什么話都敢往爺身上安。”四爺瞇著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女人兒,不錯過一言一行。
“當然我也是聽說太子爺都對六格格格外關注之后,才敢開這個口的。”靜姝的解釋七分真三分假,一時之間倒是叫人聽不出差錯來。
···
這邊靜姝巧言費心解釋當初六格格的事兒,那邊九福晉行色匆匆,馬車直接一路行到了正院后門,又一路急行回了正房,坐在梳妝臺前還止不住地喘粗氣兒。
“主子?”
九福晉擺了擺手,示意身邊伺候的趕緊閉嘴梳妝。
她如今身上這衣裳也不成,未免礙章佳氏的眼,她這兩日穿的衣裳、帶的首飾都素凈極了,不見一絲兒正紅不說,花樣還都怎么簡單怎么好,頭上更是只簪了充作固定用的兩支,瞧著也算清麗端雅。
本來她只是想著刻意貼近章佳氏的穿衣風格來拉進彼此之間的關系,只不過穿習慣了到當真覺得舒服得緊,尤其這腦袋,再不能更舒服了。
只可惜,這般模樣卻是不能叫那位見著的。
不然,就那位那張嘴,能不分場合打著‘直爽’的大旗說的滿京里皆知,說不準還能牽扯到她們爺寵妾滅妻才惹得她如此‘貧困’都未可知。
想到這兒,九福晉心中憤憤。
這郭絡羅氏也是當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雖說兩府算是鄰居,但她與她郭絡羅氏可素來沒什么交情,更莫說親近了,沒得帖子都沒下就直接上門的道理!
“人做了多久了?點心、茶水可都上齊全了?對了,茶水點心多備些,見著少了立刻添,別讓人覺得九爺府慢待了她八福晉。”
得了準確消息,九福晉突然也不急了。
或許,今兒是個機會。
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