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用起膳來那叫一個好胃口!便是他一個男子都多有不及!哪里像是憂思過重的模樣?
至于驚懼,更是無從談起,府中如今又有哪個能叫她···可一想起方才那雙顫顫微微的眸子,他又不敢確定了。
四爺垂眸片刻,道:“她、可需得用安神湯藥?”這驚懼憂思嚴重否?
“這能用,自然是最好的,今兒吃用上一碗,明兒再續上一碗,也就無礙了。若是不用這藥,吃用上幾日的蓮子豬心湯、亦或是養神粥,也該是無礙的。”就是見效慢著些。
不過宮太醫自認為回稟的足夠妥帖,兩個法子他都說了,就看這位爺怎么選了。
卻不想,這份體貼,完全沒抓住問話人的重點。
“開安神湯。”四爺說完就直接擺了擺手,叫空青帶著人去了東側間寫方子。
等到明間再無旁人,四爺側過臉瞥了順心一眼,就大步離開。
···
前院書房。
四爺立在案桌前,雙手背在身后,左手大拇指上的紅翡扳指一下下地轉著。
書房中間跪俯著一個人,正是抽空偷偷跑來回稟的順心。
“···那日打正院回來,章佳側福晉就在明廳里愣了好些時候···打福晉帶回了烏雅格格起,章佳側福晉的精神頭就越發的短了,一個人要午睡上好些時候,并不叫人跟前伺候···”所以這到底是睡覺呢還是哭呢她這也不是很清楚。
···
靜姝見四爺與宮太醫一道去了外間,還久久不歸,心中就越發的擔憂忐忑。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空青端著藥進了屋。
靜姝立馬撐著身子起身問道:“爺呢?”
“主子且安心,奴才仔細打探了的,主子爺離開之后,直接去的前院書房,并沒有去烏雅格格那兒。”空青見了緊忙邊回復道邊隨手把藥放到一邊,幾步上前扶好自家主子,妥帖地放好靠枕,蓋好被子,然后才繼續安撫道:“主子心中不舒服,與奴才說說話,要不寫信召夫人過來小住上兩日都是好的呀!何必委屈自個兒,憋悶的再傷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直把靜姝聽到滿頭問號?
什么跟什么那是!
空青與順心一般,都覺得自家主子這是見新人進府,才心中生憂,憂中生懼的,這會兒別提有多心疼呢!
空青張口就又是一串安慰:“主子莫要擔憂,依奴才看,主子爺待主子好著呢!那烏雅格格進府都三日了,一回都沒侍奉過主子爺不說,主子爺更是連去看過一次都不曾有,可見主子爺是極不得意這位的,更遑論跟主子您比了,那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這邊空青一連串安慰的話往外冒,為了能叫自家主子得歡顏是連忌諱規矩都顧不得了。
直聽得門口的小林子臉色發白,兩腿發顫,緊忙高聲提醒道:“奴才請主子爺安!”
四爺見屋中刷的寂靜無聲,才冷著臉瞥了眼小林子,大步踏了進去。
蘇培盛沒好氣地瞪了眼自家這個小徒弟,也緊忙跟了進去,想找機會替那小子說兩句好話。
沒想到一進屋,這氣氛,冷到他連張嘴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跪俯在地,減少起了存在感。
靜姝見屋里跪了一地的人,四爺還冷著一張臉,緊忙就要撐著身子起來行禮。
四爺本來在外頭聽著屋里丫頭口中沒個顧忌,完全沒個規矩,就連主子都敢拿來說嘴時,便下定了決心要緊緊這桐安院的皮子!
可他這還沒說什么呢!就見章佳氏顫顫地往榻下挪,完全不顧及自個兒身子的架勢,臉色瞬間更冷了:“你這是做什么!”
如何敢平白糟蹋自個兒身子!
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