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靜姝照顧弘旻中一點點過去。
外頭北風呼嘯,枯枝顫顫,大雪飄揚。
屋里頭暖氣熏熏,果香芬芳,香氣裊裊。
“把香蓋了?!膘o姝一大早上就瞧見明間鎏金三足香爐中燃起了香,眉頭就是一緊,上前就把窗戶門全打敞開。
如今弘旻醒著的時候都是在她這兒玩耍的,小孩子聞多了這些誰知道有沒有什么不好的。
空青見了小臉也是一板,高聲道:“哪個燃的?”她是千叮嚀萬囑咐屋中不可燃香,只用新鮮瓜果熏熏屋子也就是了,怎么還有人把香給燃上了?
說完,見無人回她,便將視線投向了順心。
順心輕輕搖了搖頭,今早她去了趟前院跟主子回話去了,才進屋。
一見這一時半刻還尋不著人了,空青小臉更是難堪。
主子將院子交給她看顧,結果出了這等子事兒!莫說給主子交代了,她自個兒都過不了自個兒這關!
“主子,奴才知錯,求您給奴才幾個時辰的功夫,奴才將那等子黑心人揪出來再跟您請罪?!?
靜姝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她也知道,如今臨近年關,各府的帖子、送進來的禮單子繁雜,她身邊也就空青、順心二人得用,其中因著院子里沒有當用的嬤嬤,空青還兼任著院子里的掌事兒嬤嬤有個什么事兒就得去尋她,還得顧著自個兒,一天到頭不得閑。
不過,到底無規矩不成方圓。
疏漏就是疏漏,這回罰完了,也該將空青這些時日辛勞的獎賞給了她。
“稟主子,”一個外間跑腿的四等丫頭磕了個頭,道:“奴才一盞茶的功夫前曾見安嬤嬤從暖閣出來?!?
“安嬤嬤?”靜姝一愣,掃視一圈院子里,沒見著人,臉色發暗。
空青也是心中一驚,主子月子里調養恢復可大半都是靠的安嬤嬤的秘方,這若是安嬤嬤是不可靠的,那···
“奴才這就去尋安嬤嬤回來?!毙×肿右彩且荒樀睦渖?,磕了個頭就帶著幾個小太監腳步匆匆地開始搜起了人。
空青上前扶住自家主子的手,眸中難掩擔心道:“主子~”
“無礙?!弊詡€兒的身子她總是知道的,而且整個月子里,宮太醫是三日必一請脈的,若是有什么差錯,不至于發現不了。
空青也是個腦子清楚的,方才只是一時驚訝腦子沒轉過彎來罷了,如今想明白了心中到底松了一口氣。
“順心,你去弘旻屋子跑一趟,今兒就叫他自個兒屋子里玩鬧,不用過來了?!币膊恢窍憷锛恿耸裁?。
“是,奴才這就去?!表樞亩夹⌒牡貨]靠近小主子,而是在門外對著奶嬤嬤招了招手,然后隔著老遠就不讓對方近前,把主子的話匆匆轉述,就快步往前院去。
這事兒,得趕緊稟了主子。
畢竟,安嬤嬤,可是身份特殊···
“···主子,要不咱們也回前頭正屋坐坐?正好也給暖閣里放放氣兒可好?”
“嗯?!膘o姝透過推開的窗縫,看見順心從二進的東廂房出來直接就往前頭去,便知這小耳報神是又去報告去了。
“把殘香去了,你親自仔細收了。”許過會兒就有人來要了。
“是,先叫梧桐伺候您前頭去,奴才稍后就過去。”空青也知道罪證的重要,但主子的身子更重要,萬萬不能停留在這間疑似危險的屋子里。
果然,等空青收好殘香進了小書房在自家主子一旁的案桌上理起禮單子的時候,宮太醫被拽著踉蹌的進了屋。
“奴才請側福晉安?!?
“請、請側福晉安?!?
“蘇公公,宮太醫快起。”靜姝看著呼哧帶喘的宮太醫,心中微微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