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踏入正院的門,小丫頭就匆匆往屋子里去稟報,不一會兒岑嬤嬤走了出來,張口就是一句:“側福晉怎么這時候來了?”說完,想起什么似的一頓,視線落在靜姝衣著寬松依舊凸顯的腹部上,又訕訕地往回找補:“您身子重,福晉才說呢!要免了您的請安,您只要好生在院子里養胎便是呢!”
“謝福晉恩典,福晉賢惠,我也不是那等不識理的,一走這些時候,今兒回來怎么也得給福晉請個安才能安心呢~”靜姝也笑呵呵的,她所求不多,旁人待她三分客氣,她定會也還人家三分周到。
“瞧側福晉這話,福晉聽了定然不知怎么歡喜呢!”
岑嬤嬤見章佳氏隨爺一走這些時候,又是懷了身子回來的,今后膝下就要有兩個孩兒了,卻不似那些個得勢猖狂的樣子,臉上的笑越發的真切,直引著靜姝往屋里去,邊走還邊解釋:“爺那邊一早就傳信說得要隨駕入宮晚上才得回府,福晉便踏實午憩了,這會兒才起呢!本想著要仔細梳妝好了再見您的,可顧及著您如今的身子,不好叫您候著,便這般素面朝天的見您,您萬望不要多心吶!”
“是我來的匆忙了,擾了福晉午憩是我的不是,合該候著的,福晉這般體貼愛護,我心中只有感激的份,哪里會多心!”
“哎呦,哪里至于這般~”岑嬤嬤笑得極開,只覺得眼前的人怎么瞧怎么好,尤其是這段日子,被李氏單方面折騰的怕了,這會看章佳氏這般規矩懂事兒,只恨不得滿府都是這般性子才好呢!
兩人說著話,就進了明間。
烏拉那拉氏坐靠在羅漢榻上,只穿了一身藏藍花卉團紋的立領大袖袍子,連褂子都不曾套,頭上的小兩把頭上只在正中簪了支點翠菊花簪,又一左一右帶了支小巧的點翠蝠簪,腕子上套了件水晶手串。
見著靜姝沒有故作的親和良善,也沒有冷眼怒目,只淡淡,卻叫靜姝覺得舒服。
“請福晉安。”
“莫要行禮了,”烏拉那拉氏看著章佳氏不尋常凸起的孕肚,腦中劃過了一種可能,這才明白為何在信中四爺會那般囑咐。
雙胎呀!這還是愛新覺羅家入關以來的頭一份呢!可不得金貴著來,若是代表祥瑞的龍鳳胎,怕是更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