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真并未趕往蹉跎關前線,他深知函谷關糧需物資的重要性,故而帶領四百余殘兵繼續留守在函谷關。
函谷關外,冰天雪地的場景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酷寒。
四百甲士整日晨起,陪鄉親們干些農活,再晚些時候才整合操練,是逐漸成了常態。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冬去春來,新的一年的春節便已經是近在眼前了。
而函谷關內,家家戶戶是掛紅燈籠,貼門神,腌制咸菜,熏臘肉,過的是好不熱鬧。
然而,就在這臘月二十八的夜色之中,一隊人數足足在五千上下的甲士卻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函谷關西南面的蘆葦蕩里。
寒鴉作響聲,回蕩云霄。前方探子來報,急得洛云真是頭皮直冒汗水,頓感無力不已。
于是,這一日洛云真身穿素袍,攜兩名童男童女獨坐函谷關城頭,大開儀門,是靜坐而觀,面容則冷淡不已。
一曲笛歌回蕩在函谷關上空,洛云真手中長笛“無聲”早已是被他放在嘴邊吹奏起來,吹奏的歌聲鳴響如百鳥朝鳳,是歡快而又悲涼。
東晉人馬伴隨著北方大風的呼嘯是遠遠就聽到了有人吹奏笛子的聲音,他們卻不以為意,恣意以為是某位年輕的北邑讀書人,吹那蘆管來陶冶情操。
他們沒有人相信,自己的行蹤居然是已經被洛云真人等發現了個一干二凈。
城墻下,有掃雪的小童五十人,每人手持一柄長掃帚,在雪地上是費盡了力氣的干活,個個是面露神色一絲不茍。
他們中有個別幾個偶爾還聽到這笛歌所發出的聲音,發出些感觸,抬頭望向那名年輕人一眼,看他風流瀟灑,獨坐城頭的樣子,不禁是一陣子的心中發癢。
洛云真后背的白衣早已經是被汗水給浸濕了去,然而他卻并不很是在意,只見他手中拿出一塊令牌,交給身在一旁的小童,讓他捧在手心。
只見,一枚銀龍虎符就這樣在冬日的皚皚白雪映襯之下,愈發顯得耀眼了幾分。
遠處,洛云真已經遙遙可以望得見那支被東晉甲士所藏起來的戰旗,只見那戰旗被架在兩名戰士的肩膀上是在蘆葦蕩中穿行,隱藏的格外隱秘。
他的笛聲繼續回蕩在函谷關的城頭,雖然函谷關沒有王朝正南方的那座蹉跎關更宏偉重要,卻在此刻的白衣眼中勝于生命。
笛聲悠揚,遠處,蘆葦蕩中的蘆葦伴隨著笛子的歌聲和北風的呼嘯,不斷地來回浮動著。
洛云真見狀,旋即將左手邊的佩劍定風波摘下,放在膝蓋上,他吹奏不斷,長笛則是橫在嘴邊,依舊發出著悠揚的樂聲。
敵人越來越近了,洛云真可以清晰可見這只五千人上下的先鋒部隊已經是有人出了蘆葦蕩,拾起自己手上的戰刃便是向著城邊摸索而來。
白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終于,他停止了笛聲的吹奏,默默拿起了放在膝上的定風波,只聽他念念有詞道。
“唯我大邑兒郎好,劍下寒冬不是冬?!?
頃刻間,劍刃出竅三寸是劍鳴聲刺耳,轟鳴得身旁的童男童女皆是捂住了耳朵。
飛劍!
只見下一刻,定風波是決然從劍鞘之中瞬間飛出,片刻之間便是竟然已經高懸于洛云真頭頂之上三寸。只見洛云真則是將手中笛子的笛梢微微一擰,一柄閃亮的銀刃便被從那笛子的笛管之中抽了出來。
這是一柄鑲刻著云紋的寶劍,在其劍柄之上還鐫有一行小字曰:“凌空御氣奔雷電,上窮碧落求之遍?!?
故而,此劍的身份也就明了了。它便是,數百年前由一代劍道大家,李子卓親手鍛造的名劍,劍名:“紫鈞”劍的傳世之劍。
傳言它削鐵如泥是吹毛短發,卻在掩埋了百年風霜之后,終于是再度被洛云真親手相握。
洛云真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