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一日的正午,北邑的天氣已經是越發的炎熱了,洛云真頂著頭上高高懸起的太陽,身上纏著紗布走出了營帳。
由于前些天頻繁的透支自己的真氣,洛云真身上的傷勢已經是層層裂開,一處箭傷也是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化了膿。
他這次沒有穿戴好自己的白衣,完全是披著紗布走出的營帳,上身幾乎赤裸著,在炎炎夏日之中露出了身上雪亮的肌膚。
只見,他抬頭仰望了下天空上的日頭,不由得是有些黯然神傷的低下了頭,默默的看著自己身上一層又一層的紗布和那些被創傷的傷口中流出的淺淺血跡。
也就在這時,營帳外面來了幾個挎著藥箱的人,其中一人被簇擁在這群軍醫之中身披官袍,看樣子便是宮里的御醫模樣。
洛云真見狀不由得是愣了愣,旋即是還沒等他發蒙便見那些醫生模樣的人走進了自己,見著自己若無其事的矗立在營帳外面,一個個不由得是面露驚訝神色。
“將軍,您身上這傷,還是躺著最好。”其中一個身披甲胄的軍醫見到了洛云真此番樣子,不由得是急切的搖了搖頭,向前幾步便對著洛云真說道。
然而,洛云真聽聞此言卻是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只見他神色放松,旋即是對著這些軍醫說了起來。
“勞煩諸位費心了,我這傷勢已經無礙,今日趁著天氣好,不妨就趕回阜陽軍陣吧。”他的聲音清澈而明亮,落在御醫的耳朵里猶如清泉流水,非常悅耳。
卻不料,幾乎在他說出這話的同時,位于人群正中間的那名御醫模樣的中年人卻仿佛事先早有了預料一般開口說話了。
“洛將軍,在下已經看過你身上的傷勢了,若是靜養,對于你等修行人而言自是沒事,但如果你仍舊舟車勞頓,就將會傷及自身,屆時便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恐難以將你治愈了。”
這個中年人的聲色非常清晰,伴隨著常人所無法掩飾的一種大家風范,他侃侃而談。
“陸叔叔?”不料,洛云真聽得了此人的話語便是有些吃驚的抬頭仔細的向著人群中那名被簇擁的中年男子看去,這一看之下不由得是發出了一聲驚呼。
“不錯,在下陸正華,見過將軍。”那名中年人聽到了洛云真的這一聲驚呼,嘴角上便揚起了一抹笑容,只見他隨即便打躬作揖道。
“陸叔叔何須如此客氣,您老可是我洛某的救命恩人,若非您當年把我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便沒有今日的洛云真今日的此番光景了。”洛云真趕忙是對著中年男人回了一記揖禮,只見他的腰桿挺得筆直,強忍著身上的痛感,神態之間則仿佛是有著一絲對待長輩的敬重。
沒錯,就是敬重,只因為想當年,洛云真害上了肺癆,那是一個大雪天,宮廷中的太醫們全部都出宮來輪番為自己診治,卻皆是無奈的搖頭,表示自己命不久矣。
洛家很大,香火也自然算不得枯竭,雖說洛云真是洛家的嫡長子,卻也有無數私下里的勢力與之明爭暗斗,意在奪權,恨不得他死的大有人在,更何況是他當時的那番景象!
父親見自己的兒子恐怕已經命不久矣,不由得是有些痛苦的出了房去,獨自一人站在風雪中,大口喘著粗氣。
而便是在這時,有一位行走江湖的年輕陸姓醫師卻是有些凝重的敲響了洛家的宅門。
這位醫師叫做陸正華,身隨師父行走江湖為平民診治,已經是在西北三郡闖出了些名聲,然而師父卻在這個寒冬的一次出診途中,頂著斗大的風雪,閉了眼。
只見當時這名年輕后生不知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得知了鎮南國侯府嫡長子洛云真生命已然是危在旦夕,他便在了解了些癥狀的情況下匆匆趕來,急急忙忙的就要給這位名聲顯赫的公子瞧病。
洛家的門房自然也不會是一般的眼力價,當他們看到了這位衣著樸素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