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真低下頭,看著漢白玉瓷磚上所反射出的耀眼星輝,眸光中不由得是有些沉醉了。
只見他抬起了一只手,緩緩的撫摸了下自己的臉頰,旋即是抬起頭看向了在自己身前不遠處同樣是緩步行走的洛云逸。
洛云逸面容上寫著一絲的不知所措,雖說是回家,但同為鎮南國侯嫡氏的兩人卻都有著一絲難以抗拒的不自在。
鎮南國府中規矩森嚴,雖說洛云真和洛云逸是這府中最受人敬重的幾人之一,卻也是做任何事都將束手束腳,整日里思索的都是如何才能遠離這個讓人非常不自在的地方。
為何洛云真當年會有京城第一少的闊綽稱謂?還不是因為他這個洛家的大公子受不了這個家里的明搶暗奪,難以忍受這家中的種種權利糾葛才選擇的這一路徑。若非如此,誰又會如此誅心的拋給這位只去風花雪月之地游玩兒卻又從來不對著人家姑娘動手動腳的年輕人一個小傻子的稱謂呢?
街坊底頭的市井無賴毋庸置疑是對這年輕俊俏的白衣公子哥已經不滿到了極點,但凡是看到了洛家長房公子出門游玩的華美馬車,便都會悄悄在人群中豎起一根中指,用以表示自己對洛云真的種種抗議和不屑。
說來也是,畢竟那些長相大都粗鄙的市井漢子們大都只聽說過那京城最大的窯子白羊樓里姑娘們長相如何那般的秀美,有著羊脂美玉似的潔白肌膚,是如何如何的作風浪蕩,又如何如何的喜好和那些個有錢的嫖客們行那所謂的魚水之歡。
他們也都是大體只敢想一想,當然,也有個別些個有幸見到了那些小青樓,比如鸞鳳樓亦或是海平樓中幾位長相清秀的花魁姐姐的,難免是都會一連失眠個好些天,晚上照著那清澈的月光,心里癢癢的是直蹭炕沿。
對此,也就有越來越多的漢子們心里就是不明白了,咋么的這洛家的大公子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出沒于風雪之地,卻僅僅是與那些美若天仙的姐姐們聽聽曲兒、下下棋,卻從來未曾與之一同在那床榻上翻云覆雨。
更無傳言,這洛公子每次到那些骯臟污穢,卻又是男子們夢寐以求的地方時都是儀態有禮、舉止文雅,從來未曾在那些長相雖算不得美若天仙,卻也絕對是在這北邑國中出眾到千里挑一的美人們面前失過禮數的先例。
卻說這一天,當洛云真獨身一人踩踏在自己在府內的那座小院落的地板瓷磚上時,他有些失神的看向了遠處鸞鳳樓的樓頂,只覺得那樓中的恢弘等會不由得是讓他內心之中一陣恍惚。
洛云逸其實就站在他身后的院落外面,抬首仰望著自己哥哥的那副偉岸的背影,他略顯悲愴起來。
“哥,我們終于都回到這個太大到讓人人都似籠中雀的家了,不過雖說是家,但是我卻真的一點都不愿意待在這里,因為這里不屬于我,而它屬于你和父親。”洛云逸說道,只見他的面龐上寫著一絲苦澀,旋即是低下了腦袋,看著地板上所反射出來的那一輪天上月光,聲音有些喃喃。
然而洛云真聽聞了此言卻并未表露出一絲的神情不適,只見他恍恍惚惚的合上了那雙看向鸞鳳樓的深情眼眸,繼而是不再繼續張望,面容中透著一股子呆滯,閉目凝神。
他緩緩的握住了腰間長劍定風波,繼而是直接釋放出一抹雄渾劍氣,直直撲向了洛云逸的身前,只見他表情中寫著一絲不悅,便是旋即平靜了下心神來。
洛云逸看到了哥哥所釋放出的那道恢弘劍氣,有些難以置信的向后倒退了兩步,繼而是發現自己無法躲避,便抬起手來將胳膊架在胸前,緩緩地硬接那道雄渾劍氣。
好在洛云真此刻的體內力量并未完全的恢復,只見他嘴角頃刻間便掉落下了一抹殷虹,旋即便臉色一白,就連腿腳也開始有些發軟了。
于是,洛云逸也不算吃力的接下了哥哥的一劍,繼而是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站在遠處的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