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楊古寺外的青草地上,有兩個年輕人相對而立,一人身著一襲白衣勝雪,眼中眸光熠熠,給人遠遠看去,便是仙氣滿滿的感覺。
而另一人呢,身穿紅色綢緞的五爪金龍袍,矗立在白衣人對面,手撫長須,此刻正有些不滿的看著白衣男人。
“為何要把我拉下來?”魏丹有些不悅的對洛云真說道,旋即便緩緩地摸了摸自己那撞得有些生疼的頭皮,繼而微微仰頭向著天邊的烏云望去。
天空仍舊在飄著雪,卻說他的眼眸中此刻正閃爍著一絲森寒,他低了低頭,看向了洛云真所在的位置,莫名的有些感到從未有過的陌生。
興許是許久未見了吧。魏丹默默安慰自己道,旋即是不由得緩緩摸了摸頭上的發髻,在此難免是有些未曾體驗過的失落。
洛云真也同樣的注視著魏丹,卻說他看著魏丹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旋即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也沒有解釋什么,只是有兩滴淚水從眼角流出。
魏丹想了些什么,他這個做兄弟的,自然是心中有著幾分猜測,只說他緩緩地朝著魏丹搖了搖頭,便閉著眼轉過了身去,朝著那座碑林古剎的石門走了過去。
這碑林古剎雖然是一座寺廟,但與其說雖是如此,倒不妨是更應該將之比作為一座墳墓來的恰當。
寺廟內有和尚居住,但盡管如此,這寺中的和尚卻只是為了給生靈超度,積累功德而來,遠到四海八荒。從未出現過長久居住于此的僧侶存在。
洛云真的步伐穩健的踩踏在了一塊塊青石板上,青石上結滿了冰晶,此刻竟然是逐漸出現了一條條裂紋,在洛云真腳下是逐漸擴散開來。
魏丹眼見此景不由得是瞳孔微微吃驚的收縮了起來,旋即便將視線投向了碑楊古寺的石門方向,只說他也緩緩地邁開了步子,緊跟在洛云真身后,一步接一步的走著。
“砰,砰。”洛云真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是愈發沉悶了,卻說當他腳下所過之處的冰晶逐一碎開之后,魏丹也是已經緊湊的來到了他的身后。
只見他手中正緊緊地拿捏著一塊玉佩,旋即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前衣裳單薄的洛云真,緩緩的朝他點了點頭,遞了過去。
“拿著他吧,能暖和些。”魏丹輕聲對洛云真說道,只見他的眉眼微微低垂,似有認錯之意。
洛云真聞言,有些心有所會的朝著魏丹搖了搖頭,旋即便將玉佩遞還給他。畢竟,以他出身于二十級爵位最頂端的通侯世家嫡長子的身份而言,眼光是何其的毒辣?必然是能夠一眼辨認出魏丹手中這塊散發著暖暖融光的華美玉佩的珍惜程度,繼而是心懷感激的朝他看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和氏璧,曾經在萬年前的先秦時期有過一璧值千城的可笑說法,傳言其色澤溫潤,可在冬日里隨身保暖,當然,至于還有些什么其他妙用,便也是只有那歷史上得到過它的寥寥數人知曉了。
魏丹見洛云真拒絕了自己送出去的這塊玉佩,旋即是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洛云真一眼,他輕聲對洛云真說道。
“你莫要會錯了意,我是將它借由你保暖使用的,若是今日你給這寒冷天氣凍出個三長兩短來,我這做兄弟的難免就要過意不去了,快,帶上。”
說罷,魏丹便直接將這塊玉佩戴到了洛云真的腰間,面露笑意的看著他那張清秀的臉龐。
洛云真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年輕天子,旋即便緩緩地點了點頭,繼續腳步不停的朝著院落內走去,眸光中閃爍起了點點笑意,關系也就隨之破冰了。
“嗯,好。”他說道,繼而輕輕拍了拍魏丹那只有些白皙的手掌,微微一笑。
遠處,碑楊古寺的碑林愈發的深邃了,一座座墳冢矗立在兩人的眼前,令的此間二人是觸目驚心,魏丹更是有些不忍直視的瞇起了眼睛,斜看向自己身旁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