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定風波
話說,這一日的深夜,洛云真獨身一人坐在院落里,抱著腦袋,很是懊惱。
若非是今天白日里出了那么幾件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他本來是應該和一眾好兄弟坐在一起,大擺慶功宴席的。結果,現在自己和李君虞的“戀情”可謂是徹底傳開了,全城可聞,鬧的那些個原本給李君虞爭著搶著送香囊的小女子們是各個羞紅了腦袋,更有甚者,直接是送去了百年好合的橫幅……
李君虞此刻無疑也是很不知所措,只見他獨身一人坐在自己的桌案前,目視著前方由下屬送來的幾碟酒菜,愣愣出神。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那個給自己送來酒菜的年輕都尉的怪異眼神,雖說是似笑非笑,已經在強行忍耐,卻仍舊是令他心中難免煩躁。
“將軍,我進來了?”帳外,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聽上去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于是李君虞抬起了頭旋即是緩緩地嘆息一聲,說道。
“進來吧!”說罷,他還不忘將桌子上那卷竹書拿起,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殊不知,很是滑稽。
“諾。”門外傳來回應,旋即,一道身影便掀開了簾子,走入帳中。
這是一個面容稚嫩的年輕人,眼眸中閃爍著奕奕光華,只見他手中緊緊捻著一個藥壺,看向李君虞的目光有些惶恐。
“是來送藥的吧,放下吧,一會兒我自己喝。”李君虞看了他這副樣子,內心都快要死了,只得是緩緩地低下頭去,和聲說道,故作鎮定。
誰承想,就在這李君虞說完這句話之后,那名年輕的少年竟然是二話不說,直接跑了出去。就連送進來的藥水也是草草率率的扔到了地上,不由得是讓李君虞更加尷尬,簡直是一臉黑線。
“站住。”李君虞趕忙是出言呵斥,卻不料那年輕人竟已經是沖出了營帳,速度之快,不可謂不令人瞠目結舌。
李君虞只得是有些無奈的用手抵住額頭,繼而是懊惱不已。他當真是想跟著沖出去,對
那先前的年輕人大喊一聲,“不是你行的那樣的”。
可是,好像這樣也不靠譜。畢竟,現在自己和大將軍的那些親昵舉動,可是被全城人坐實了的,故而,再如何辯解又能如何呢?誰會把這檔子的事情當做沒發生過?
想到這里,李君虞便不再多想些什么,只見他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繼而是朝著營帳外面走去,窗外,月光入戶,清澈如水。李君虞不由得是好受了些,便緩緩地放空自己,步子也越發輕快了。
掀開營帳的門簾,李君虞來到了營帳外,面向前方,看著遠處燈火輝煌的宴會,旋即是低下頭,微微嘆息一聲,心中難免失落,回憶起了昔日的好友——衛木衫。
想必,如果他泉下有知自己和大將軍的事情,也會笑掉大牙吧!
可惜,人死不能復生,李君虞的腦海中只剩下了衛木衫昔日里那桀驁不馴的容顏和與自己的點點滴滴,卻只得是單單回憶,再不能與之并肩。
想當初,第一次晉邑大戰,他阜陽軍陣曾有白馬四十騎出城,于蕭索寒秋之中追殺東晉殘兵八百人,只有他衛木衫與自己比肩同行,那時的他,大大咧咧,而他,還很是靦腆。
殊不知,僅僅兩年不到的光景,他們再次比肩的戰爭竟是兩騎少一人!
李君虞緩緩地正了正衣冠,旋即是走出了軍營,騎上了自己的那匹白馬,伴著一聲嘶鳴,揚長而去。
夜色里,興許不會有第二個人能讀懂他的心聲了,但是他卻滿不在乎,只是朝著那八百里加急驛站是快步飛去。
馬蹄子踩踏在結了冰的馳道路面上,噠噠噠噠噠,緊湊無比。
李君虞的身體在馬背上一起一伏,隨著冬日的寒風,飄搖不止。
“快些,再快些。”李君虞自顧自的嘀咕著,只見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