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青白鸞隨著時間的推移,興許是在洛云真的肩膀上站的有些累了,只見它緩緩地振動翅膀,繼而凌空而起,便朝著云空是直直飛了上去。
云海中,此刻已然是一片靜默,空中沒有流星劃過,有的只是那月光,先是從天上投影而下,繼而閃耀在地面上,令得積雪煞白。
洛云真踩踏在積雪上,聽得腳下傳來一連串的骨頭折斷聲,只見他緩緩地抬起頭,繼而看向不遠處的那只青白鸞,他微微一怔。
自然,青白鸞今日的反常舉動和先前父親的離開有莫大的關系,但是,人間人何來的無情事,更何況那山間走獸。
只見,洛云真緩緩地邁開步子,朝著前方是飄然而去,他目之所及,此刻已是青鸞城空蕩蕩的街道,街道上,那些散落著還未收拾的殘破甲胄,此刻更是隨著寒風的侵襲,愈發森寒。
由于護國軍陣的軍律嚴苛,故而,此刻的軍城內萬人空巷。洛云真便是這般,獨身一人行走在這座邊城之中的走馬道上,他放眼望去,除了四面城墻之上,還有些許身披甲胄的甲士堅守在崗位,其他地方,早已是不見人煙。
這一幕,洛云真看罷便不由得感到眼熟,想當初,他頭一回南下阜陽,便是途徑護國軍陣,見到了如此這般的場景。若非是當初他眼力比較好,能在深夜里將那城墻上的甲士與城墻垛子分辨開來,還真就沒那個膽量在那看似沒人的護國軍陣下面喊一聲“開門”了!
畢竟,那時的護國軍陣可是北邑軍力最為集中之地,即便憑借一紙通關文牒雖然可以暢通無阻,但若是真的觸碰到了護國軍陣的軍律,那即便是洛云真也得有的頭疼了。
遙想當年,最常從那些說書先生們口中得知的,便是那五十年前,護國軍陣主帥田穰臨陣斬督軍的事跡了,傳言,想當初
那得了一紙圣昭保命的督軍仍舊未能幸免于難,最終慘死在鍘刀之下,頭顱落地,尸身懸于護國軍陣南面定武門足足一旬時日這才作罷。
而洛云真若是在護國軍陣違反軍律,當然不至于如同那先前的那個督軍一樣下場慘淡。畢竟,他貴為征南主帥,再加之道行高深,品行端正,故而倒是不容易被那般嚴厲對待,更何況,就算要嚴厲對待,也得逮得住他。只是洛云真若真在護國軍陣惹麻煩上身,想必是不會有性命之憂,也得脫一層皮的下場。
卻說此刻,洛云真正漠然的看著這軍容著整的一座軍城,不由得是有些感嘆。畢竟,雖然自己先前所帶領的那支隊伍,也是這一國的精銳,卻并非是那百里挑一的禁軍。而現如今,當他真正見識過禁軍的戰斗力之后,便是由衷的感嘆起來。
也難怪,這些年的五國,發生了那么些叛亂,卻唯獨他北邑一次也沒有。各個身居高位的王爺們都是安分守己,每位封疆大吏也都得以善始善終。別說反叛了,就連那轉運使的偷稅漏稅現象,都壓根沒有出現過。而這也就導致的那些個之前憑借舉報別人給皇帝吹枕邊風搏上位的妃子們各個是心懷怨念,御史大夫們也是好生不爽。
畢竟,沒人犯事的國家合了大多數人的利益,卻也是碎了一部分人的愿望。那些個本來就希冀著靠爆內幕一步登天的潛在人和勢力,早已被這種環境給壓制的喘不過氣來。
故而,在其他國家各個是油水十足的御史差事,到了北邑的朝堂上則就變得一文不值了。于是乎,御史大夫們所在的“清水衙門”,現如今幾乎已經是用來安頓那些引起眾怒卻還不足以革除官職的戴罪臣子們最佳的位置了,經常性十幾年的時間里管不上一兩件事,更不要提升官發達了。
而那北邑之中原文脈脊梁的稱謂,想必也就是自那護國軍陣開始占據主導地位起才開始徹底傳開的,畢竟,即便先前的北邑,文風亦是橫行,卻終究因為官場的幾分污穢,缺了些上進的味道,最終,便是出現了大批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