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整座營帳被照的有如白晝,只見那洛云真靜坐在書案之前,他緩緩的凝視著那張地圖,旋即是愣愣出神,有些不知所措。
只見,在那張地圖之上,自蹉跎關北五十里外,至蹉跎以南三十里,盡是松柏林與山坡谷地。此期間,莫說是安營扎寨了,山谷的過堂風大到可以一秒十幾丈遠,若是有人在這天干物燥的時候,向空中拋一個火把,那么必然會火燒連營數十里,令得自己遠征的想法就此灰飛煙滅。
于是,只見他指著地圖,對周陂鎮很是郁悶道。
“老周啊,我有個問題,你還得給我參謀參謀!”
說罷,他便打算直接開口,將自己方才的郁悶是滔滔講來。
然而,周陂鎮只是一擺手,拒絕!洛云真頓感壓力山大,只見他趕忙是對周陂鎮作揖賠禮,旋即說道。
“陂鎮吶,我錯了。但是此事務必要你幫忙,方才在入城之時我便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城墻上的風隨即便突然增強了,將士們手中火把上的火焰亦是被吹得東倒西歪,故而我回憶起一件事,關系到整場戰爭的終結。”
洛云真說完,不由得還撇周陂鎮兩眼,見他神態變得柔和了些,這才是繼續娓娓道來。
“你還記得我們在蹉跎關前經過時的感覺嗎?那種大風,每日最少會有四五個時辰,若是在附近扎營,必然會使敵軍想起一個辦法,從而將我軍置之死地。”
“什么辦法?”周陂鎮畢竟這幾年也沒怎么接觸軍伍中的事情,故而在這一刻,他蒙住了。只見,他明顯已經被洛云真所說的話所吸引,旋即是好奇問道。
洛云真見狀,也是不由得略微泛起一抹欣慰的笑容,他輕聲回答道。
“火攻!”
“火攻?”周陂鎮有些納悶,他頓時便聯想起那蹉跎關前的場景,良久,這才總算是了然,只見他旋即也是輕聲嘆息,有些頭疼。
“想到了?”洛云真見他這服舉動,不由得是郁悶的撇了撇嘴,只見他旋即走下了那張書案前的座位,來到了地圖之前,有些急切的繼續說道。
“周兄,我知道你父親乃是一位絕世謀將,早年也從家父口中聽說過他火燒西昌連營八十里的壯舉,故而,我覺得自己可以從你這里能找到破火攻的好的答案。你且
過來看,這蹉跎關總共分為南北西三條通道,其中,南北兩線過堂風橫行,又有大面積松柏林遮掩,極為適合火攻。屆時,如果我軍于此地安營扎寨,必然危險倍增,極有可能在敵人火攻的混亂中被殺的片甲不留。”
洛云真說完,他便目不轉睛的觀察著周陂鎮,見周陂鎮此刻的目光正停留在西側,但是沒過多時他又搖了搖頭,有些苦澀的微微一笑。
“你這地圖可是完全準確?”周陂鎮問道,明顯他對自己先前腦海里的假設還抱有幻想,然而沒過多久,周陂鎮便給了他答案,幻想破碎。
“絕對真實可靠!”洛云真回答道,只見他指了一下西側,便有些頭疼的撓了撓腦袋。
不料,下一刻周陂鎮便給出了一個非常好的想法,只聽他這樣對洛云真說道。
“你們這里,可有之前蹉跎攻守戰的幸存者?”
這話一出,頓時可謂是點醒了洛云真,但是他卻緩緩地搖搖頭,有些傷感。
想當初,魚骨營蹉跎一戰全軍戰死,雖然說現在是恢復了編制,但仍舊沒有老的骨干力量,自然也就沒有那些個知曉上次戰役的“老人”。
畢竟,當初東晉蠻子攻打蹉跎之時,亦是深冬開始,新春城破。故而,他們當時的打法,想必便很有借鑒意義。
然而,洛云真手頭上畢竟沒有那些個資源,故而他也就無從得知蹉跎攻守戰的真相了。于是,只見他再度撓了撓頭,很是苦惱煩躁。
殊不知,就在此時,周陂鎮卻是看著地圖,在嘴角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