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里無比熟悉的雪地上。
“我等,恭迎家主歸來?!眳s說,就在洛云真腳尖點地的剎那,身前那些跪倒一片的下人紛紛是抬起頭來,只見他們幾乎是目光一致的看著洛云真身上所背的那個鼓鼓囊囊的布囊,繼而是各個面露緬懷。
于是,洛云真也是解下了身上背著的那個布囊,他手持父親的灰壇,腳踏潔白雪地,緩步而行。便是這般如此的淡然收下了那百余下人的膝蓋,目視前方,默然無語。
殊不知,就在這與此同時,洛云真身后,有一名長得與洛云真形似有四五,神似卻有七八的年輕人,此刻正爬在街角的墻壁上,看著眼前的一幕幕。
不知為何,此刻的他眼神之中并未流露出絲毫異樣,只是看著洛云真走過的地方,緩緩搖頭。
只見,那洛云真仿佛在這一刻突然捕捉到了些什么一般,他頓時是轉過頭去向身后張望,卻又是旋即回頭,那種神色中無法掩飾的慌張,只是察覺得到一抹氣機轉瞬即逝,分明很熟悉,他卻又壓根認不出,找不到!
夜幕中,隨著洛云真步履沉穩的走過那座高懸了洛字牌匾的府邸,下人們總算是一一的站起了身來,只見,他們其中不乏一些神色恍惚之人,猶以上了年紀的老管事居多,此刻正一一看著面前的那一襲白衣,他們緊隨其后,走入了院落。
卻說,當那一襲白衣傍身的新任家主回到家中之后,眼前的一幕,頓時是令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見,那些個昔日里府中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兒,小姐們,此刻正一一排成兩列,看著面前的這位兄長自前線歸來,而這其中,總少不了些神色怨毒之輩。畢竟,洛云真乃是這個家的主人,而并非他們。
洛云真見此場景,不由得是有些尷尬,只見他笑了笑,繼而仍舊是闊步上前。
然而,興許是他打小就沒有母親的緣故,故而身邊的這些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中,自然也有許多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畢竟,他們的母親哪個不是有著大靠山的?此其間,單單是郡王之女便有三四個,更何況是其他朝堂大元了。
于是,這不就有那么一個不服洛云真的年輕人站了出來,只見他向前跨出一
步,繼而便來到了洛云真的身前,看著那略微有些滄桑的身影,不禁開口朗聲道。
“我說哥哥,你看你一沒背景,二沒母親,現如今來當我這洛家的家主,何苦來哉呀!”說罷,只見他還不忘對著身旁的一位親兄弟挑了挑眉,示意他跟上自己的節奏。
于是乎,旋即那被他示意的年輕人也是上前一步,他看著洛云真,不由得暗自發笑。
卻說,那洛云真在聞言之后,他仍舊是手中捧著那個壇子,只見他目視著前方的兩人,緩緩說道。
“神州,仟訓。我洛氏一族本身便出身貧寒,以至于父親的背景也是靠自己的努力換來的,我是沒有背景,但是,我有的東西你們卻也一輩子都有不了,想必你們也都心知肚明了吧。”說著,只見洛云真淡然的將視線從那兩人身上移開,繼而準備闊步離開,去到那前方的宅院深處。
“哦?那你倒是說說,你有的,我如何沒有?”不料,即便是此刻已經身為家主的洛云真容忍了面前弟弟的肆無忌憚,并且做出了退讓,這名叫做洛神州的年輕人卻依舊沒有見好就收的覺悟,只聽他繼續針鋒相對道。
然而,洛云真聽聞了他這番言語,只是淡淡一笑,他旋即輕聲說道。
“我的學識,我的脾性,我的修養,我的坦蕩。”說罷,只見他頓時是淡淡一笑,繼而便徑自離去。
而原地,此刻卻只留下了那攥緊拳頭的年輕人,只見他目視前方,繼而漠然無語,即使此刻已經是恨得咬牙切齒,卻仍舊不知該如何反駁。
畢竟,這名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聲的年輕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究竟是為何會瞧不起面前的長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