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定風波
遙遠的東方,紅塵裊裊。伴著清早的晨暉,一輪太陽爬上了墻頭。
卻說,此時此刻,就在那洛府的小宅院里,洛云真總算是落子一百四十八,行至收官處。而此刻,盤上的局面更是早已在他刻意的操控之下來回顛倒了好幾次,幾乎每一次都是逼得黑白雙方中的其中一方幾近崩潰,然后再在其面臨崩潰的危急關頭,幫助潰敗方找到最佳一手,以緩解局面,直至現在。
于是,棋盤上的局面,隨著細微計算的深入,逐漸變得詭異莫測起來。然而,洛云真見此一幕,并未有過多猶豫,只聽“啪”的一聲,頓時,盤上起驚雷,只見,那早先就已經被一襲白衣準備好的手段就如同決勝的鐘鼓一般,頃刻間便砸落在了棋盤五五的位置上,卻說他只是淡淡一笑,繼而漠然收手。
低下頭,看了看懷里的骨灰,洛云真有些苦澀。畢竟,兩年多未曾著手的棋局如今再度拾起,雖然能找到些新鮮與快感,但更多的卻是令人勾起那難以抵擋的回憶。那時那日,自己出行風流,父親也還在。而這些,無疑就是現如今的他可望而不可即的。畢竟,何故思故人?故人已不再!
只見,晨早的陽光下,春意已在不知不覺間回轉到了整座滁州城的大街小巷,不僅如此,在這新年的第一天,家家戶戶還要,穿新衣,掛春聯,走街串巷拜大年,幾近于熱鬧景象。
然而,這繁華熱鬧的一切,對于早已沉浸在悲傷之中的洛云真而言,相當于不存在。畢竟,洛云真只知道在這天地間,未曾有屬于自己的那一份樂子,便足夠了。
于是,只見他靜坐著看了那棋局良久,終究還是淡然的站起身來,闊步朝著自己的院落外面走去,直至出了院門,這才環顧四周,挺直了腰桿,掃視了個干凈。
只見,昨天夜里,由于日子畢竟是除夕,故而下人們見著了那場不算小的雪也是都沒有閑著。于是,此時此刻的洛府道路上,早已是積雪被清理了個干干凈凈,而除去了那道路兩邊所堆起來的高高雪垛,便只剩下了空空蕩蕩的街道,和三三兩兩的下人在來回前行。
洛府現如今畢竟已經是大族了,故而,府內的平輩、長輩之間過年串門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于是,洛云真見到了這現如今的一番凄涼場面,不由得是微微嘆息,心中因父親的離開而愈發的疼痛了。畢竟,他洛云真雖然事事都可以扛得住,可是你讓他去以晚輩的身份,抗住這么一個偌大的家族,又到底是何其困難!
卻說,洛云真就那么閑情逸致的走在了府內的道路上,他的神態迷離,時不時打量著兩旁,不由得是有些惆悵,畢竟,曾經的自己最希望擺脫的便是這個家,而那時,因為有父親,所以他又時常舍不得離開,直到今日。
只可惜,隨著父親身死,他的心便愈發的渴望自由了,畢竟,翱翔九天的真龍總不愿意被一個
囚牢困死,而此間,莫說是囚牢了,這個家族所帶給他的束縛,遠不止于旁人所看到、想象的那般簡單。
卻說,正當他四處張望著愣愣出神的時候,身前,突然有一個身影跳了出來,只見,那道身影身著衣裝肅穆,看上去很是干凈整潔,而他所開口說的下一句話,更是令得洛云真是久久的沒有回過神來。
“哥,有沒有想我啊?”
只見,那道身影說著,便朝他招了招手,眼角中飽含著笑意,見了洛云真那一副有些頹然的樣子,不由得是漠然的走上前來。
“云,云逸。”過了片刻時光,當洛云真見到了那一襲緩緩向前飄來的身影是越來越近,他這才總算是有些猶豫的開口說道,只見,他眉眼向上方挑起,過了不知多久,這才總算是釋然的仰頭大笑。
“好好好,回來就好啊!”洛云真看著面前的那個依舊有些瘦弱的少年,只見他走上前去,迎著洛云逸走來的方向,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