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山間云霧漸稀,雨停了。
洛云真收好了黃紙傘,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老者,繼而有些猶豫。
“怎么,你小子,老夫說了不會現在傷你,便是不會,這一點你還不信吶?”卻說,那老者看了洛云真這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他頓時是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名火,繼而低聲喝道。
“信,信,前輩說的,晚輩自然是信的。”洛云真很是無奈,但畢竟這老頭的確是一路上沒有做出什么危險舉動,故而他也不好多說些什么。
然而,聽聞了他此番言語,那老頭兒卻是不由得聳聳肩,只聽他冷哼一聲,旋即是邁開步子就要離去。
“小子,還不快點走?”走出去兩步,那老者沒有感受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他便是不由得轉身望去,順帶著嘴里一問。然而,卻是良久的沒有回應。
直到他腦袋徹底的轉了過去,這才發現,那年輕人的身影竟是在不知何時已然是拔地而起,而此刻的他目光凜冽,眼神之所向,便是那遠處的一座山峰。
老者見狀,趕忙也是將視線投向了山峰所在的地方,然而,下一瞬,他便是不由得愣住了。
只見,就在那山峰之上,昔日里難得一見的一番天地異象,此刻正在上演著。卻說,也就在那云海之邊,此刻,一道道天雷由上層世界孕育,直至墜落在了那山峰的穹頂,捶打在一位丹鼎道人的身上。于是,也就在這與此同時,一個聲音,隨即便自天邊響起。
“雷公,我念你此生修道盡頭,雖然未曾在仙途上登堂入室,卻終究是因煉丹之術出眾,得了仙緣。如此,你便隨我歸去上層世界吧,在那里,八方天地即是你之故土。”
聲音低沉且莊重,卻說,就在那聲音響起的地方,下一刻,頓時是再度降下了一道雷霆。只是,此時此刻的雷霆與那先前的卻是略微有所不同。只見,這是一道藍金色的流光,速度并沒有普通的雷霆那般迅速,而是慢慢悠悠的,一絲一絲的滑落在那山峰之上。
卻說,這座山峰吶,名喚“紫鼎”,傳聞是太上老君的飛升之所,故而在這山巔,千年來總是飽受雷霆之襲擾,修行之人大多是苦不堪言。當然,雖說這天降悶雷對于那山巔的巨石而言,大多數都是些毛毛雨,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日久彌新,最終由雷霆將這山峰的外表給勾勒成了一座煉丹大鼎,其龐大,可謂遮蔽天日。
“誒,你這小子,沒事瞎看什么,人家飛升飛的好好地,煉丹幾千爐,才有了如今的這等福分,羨慕不來的。”卻說,那老人看著洛云真的神情,他猶豫了片刻,便是默默地搖了搖頭,說道。本意是不希望這年輕人好高騖遠,卻不料,下一刻的洛云真就已經降落在了他的身旁,只見他看著他,目光之中,滿是好奇。
“多謝先生言語提醒,只不過,先前宗門里的長老說看人飛升會耽誤了自身修行,莫怪晚輩質疑,畢竟,上層世界如何,我不知。但是此間冷暖,我自知!”洛云真說道,只見他旋即是再度撐開了那柄黃紙傘,用其遮擋住那巍峨的山峰,不再去看。
然而,下一刻,就在那山峰之上,卻是突然傳來了一聲狂躁的哀怨。而這一聲哀怨,并非是那前來接引的上層之人。想必,是那飛升者的。
“仙人,我乃是南襄國大梁州人士,本應兒女雙全,后來遭遇戰火,家國破碎,便是來了這老君山,本著前來尋人的打算,就住了下來。怎奈時至今日,忘了本心,卻是一直以丹鼎之道來麻痹自己,我有愧,不飛升!”
說罷,只見一道身影頓時是騰空而起,他站在那道藍金色雷霆之中,有些木訥的看著高處的上層云海,意志堅定。
“哦,你確定?”上層云海之中,那聽聞了此人言語的上層之人,他看著面前的那位鶴發老者,便是緩緩地低下了頭,猶豫了片刻,他開口說道。
“確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