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雖然在宮內囂張跋扈,但在嬴政面前,永遠都是傻乎乎的笑臉。
不管嬴政如何訓斥他,貶低他,他都是一副稚童模樣。
這也使得嬴政對他寵愛有佳。
可是最近不知怎么的,胡亥能明顯感覺到,嬴政對自己的寵愛降低了。
眼見嬴政轉身朝馬車走去,他依舊掛著一副少不更事的笑臉道:“父皇,兒臣不服。”
“嗯?”
嬴政腳步一頓,轉頭問道:“不服什么?”
胡亥脆生生道:“父皇說兒臣不如大哥也就罷了,但說兒臣不如十九弟,兒臣不服。”
聽到這話,嬴政又氣又樂,可看到胡亥傻乎乎的笑臉,也就只樂不氣了。
“那你說說,你的優勢在哪?”
“十九弟不愛學習,整天在宮中逗鷹玩樂,兒臣研修法令,就連大哥都比不過。”
“哦?”嬴政眉毛一挑:“那你說說,誹謗君王,該當何罪?”
“自然是死罪,而且還要嚴懲,最好一律坑殺!”
“看來儒生之事,你也略有耳聞。”
胡亥:“父皇的事,兒臣一直掛在心上,所以特意請教了老師......”
“老師?”
嬴政遲疑了一下,旋即大笑起來;“哈哈,趙高給朕教了個好兒子!”
胡亥見嬴政的心情陡然變好,連忙拱手道:“父皇,兒臣快滿十八歲了,有一事相求,望父皇應允。”
嬴政收斂笑聲,帶著笑意道;“你小子還有請求?說吧,想要什么?”
“父皇,兒臣要跟您同床共枕,不不不,同乘共榻,學習政事!
胡亥以前都是求些小玩意,所以嬴政也沒放在心上。
但胡亥的話音剛落,他就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哈,你小子竟說些胡話,該打!”
“父皇,兒臣.....”
胡亥紅著臉,有些委屈。
嬴政笑著撫摸他的頭發,寵溺道:“你小子別裝正經了,想要坐父皇的馬車就直說,學什么政事啊。”
胡亥哭喪著臉解釋道:“父皇,方才只是口誤……兒臣真的想學習政事,為父皇分憂。”
“好了,你想跟父皇同乘,就來吧!”
嬴政擺了擺手。
胡亥興奮地活蹦亂跳,然后撒開腿就跑向了自己的馬車,收拾行禮。
嬴政看著他的背影呵呵一笑,暗罵了句:“你個笨小子,學習政事有什么用。”
剛罵完,便見到蒙毅和李斯朝自己這邊走來,然后收斂笑容,淡淡問道:“發生了何事?”
李斯率先拱手道:“回稟陛下,任囂傳來密保,說南越各族已經趨于穩定了,要求遷移百萬關中人去南越,分化融合各族。”
嬴政一愕:“為何要遷移這么多人?”
他本打算明年北伐匈奴,如今遷移百萬關中人,那兵源將是個大問題。
蒙毅上前解釋道:“回陛下,南越各族雖然已經很少出現暴動,但各族的聯系,依舊很緊密,若我們不分化融合各族,恐怕過幾年又會生出禍端!”
嬴政微微皺眉,恍然想起前些年死在南越戰場上的老秦人,若南越再生出禍端,那將會死更多老秦人。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沉吟半響,嬴政最終決定擱置心中的計劃,無奈道:“就按任囂的辦法執行吧。”
“陛下圣明!”2
“好了,都下去吧,朕想一個人待一會。”
蒙毅和李斯聞言,面面相覷,而后應諾退走。
嬴政則背負著雙手,眼神迷離的望向遠處,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
趙高和胡亥在馬車內,竊竊私語。
胡亥:“老師,父皇已經答應我去他馬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