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下來。
而一旁的王賁,則別過頭,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
與此同時,臺下的一名軍卒,憤慨的出聲道:“你為何讓吾等罔顧律法?!”
他這話,倒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罔顧律法?從何說起?”
趙昆笑著說道:“我只是讓你們要專注!專注于一件事!那就是絕對服從上官的命令!所謂軍令如山!我要你們服從軍令,難道有問題?”
“這……”那名問話的軍卒表情一滯,哼哧哼哧的說不出話來。
“這小子不行啊……”
趙昆微微蹙眉,本以為能來個捧哏的,結果是個二愣子。
就在這時,校場內又響起了一個聲音。
“公子昆說得對,軍令如山,吾等應該服從軍令!”
趙昆一愣,抬眼望去,卻見那出聲之人,有點耳熟,不由轉頭望向王離。
王離瞇眼打量了一下,低聲道:“他是李信的侄子,李轂!”
“原來是他!”
趙昆心頭一動,恍然想起騎兵對戰演練,辛海城的對手,好像就是這個李轂。
不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卻聽李轂話鋒一轉,接著道:“既然公子昆讓吾等服從軍令,那某想請問公子,倘若軍令與國法相背,該如何行事?”
好家伙!
這是直達要害了啊!
王賁聞言,下意識望向嬴政,嬴政皺了皺眉,沒有出聲。
安排李轂進入趙昆的訓練營,其實也是看在他那日表現尚可的份上。
至于李轂與李信的關系,他倒一點也沒在意。
不過,能問出這話,倒是給趙昆出了個難題。
果不其然,趙昆聽到這話,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本來他想循序漸進地洗腦,沒想到來了個拆臺的。
遲疑了一瞬,他低頭凝視著李轂,冷冷道:“自然是絕對服從軍令!”
“什么?!”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就連高臺上的王離和遠處的嬴政二人,都不由有些錯愕。
這話跟揚言要謀反,沒什么區別了。
“這小子膽子怎么如此大?”
嬴政心中憤憤,想要立刻下令封鎖消息,卻聽趙昆又朗聲反問:“既然你問我軍令與國法相背,該如何行事……
那我也問你,國法告訴你殺人償命,而軍令告訴你殺人立功,你又該如何?”
“這……”
李轂遲疑了一下,嚴肅道:“這根本不能混為一談,戰場殺敵,與殺人犯法,情況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難道不都是殺人?”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就是不對啊!”
見李轂被問得臉紅脖子粗,趙昆淡淡一笑:“你覺得不對,那是因為你現在你的角度,去看待問題,而我想告訴你的是,殺人都是不對的;
無論是無辜之人,還是敵人,其實都不該殺,但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你還是會殺人,這說明什么?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你是軍人,上戰場殺敵,是你的義務,服從命令是你的天職!”
“而你是普通人,意外必不可免,殺人不是無意,就是故意,無論何種原因,殺人都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所以,你是什么人,就應該做什么事!”
話到這里,趙昆冷冷地盯著李轂:“那么,本公子現在請問你,你是何人?”
“我……”
李轂下意識的答道:“我是軍人!”
趙昆笑了笑,道:“既然是軍人,那本公子讓你服從軍令,有問題嗎?”
“呃……”
李轂尷尬地撓了撓頭,訕笑著閉上了嘴,引來周圍一陣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