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秦從計劃開始正文卷第一百五十六章今日得飯恩,他日千金還泗水郡,淮陰縣。
拂曉清晨,昏暗的光線透過枝椏,一縷縷照在地面上。
寒風從四面八方吹來,使得周圍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一塊寬廣的空地上,矗立著一座孤墳,而孤墳的正前方,倚坐著一名少年。
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披頭散發(fā),眼神迷離的看著墓碑,不言不語。
此情此景,除了恐怖之外,實在讓人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就在半年前,少年的母親因病去世,為了安葬母親,他特意選了此處空地。
雖然彼時的他身無分文,但為母親選的安葬地,卻非常廣闊,周圍足以安置萬家。
這使得鄰里鄉(xiāng)親都嘲笑他,戲弄他,甚至辱罵他,但他都毫不在意。
三個月前,下鄉(xiāng)的亭長聽說了少年的事,對他很是看重,特意接他回自己家,照顧他。
然,亭長的妻子卻極不待見他,每到飯點,總是譏諷他吃白食。
而少年依舊毫不在意,該吃吃,該睡睡。
直到昨天,亭長的妻子為了趕走他,特意提前開飯,等他吃飯時,餐桌上早已空空如也。
于是一怒之下,少年便來到了這里。
雖然周圍看起來很恐怖,但少年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懼怕的表情。
半響,只見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凍僵的身體,整了整破爛的長袍,然后面朝墓碑揖了一禮,干涸著嘴唇道:“娘!信兒遲早有一天會向他們證明,信兒不是吃白食的!”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墳地。
.........
時間很快,少年走出了樹林,迎面可見一條緩緩流淌的大河。
這條大河便是淮陰河,再往下游走十幾里,就是淮陰縣城。
少年沒有去縣城的意思,只是沿著河岸往下游走了幾百米,然后轉到另一條小河分支,而這河邊的木屋,就是少年的家。
自從母親去世后,他就一個人住在這里。
直到從亭長家里去而復返,木屋依舊保持著它原來的樣子。
河對岸是一個只有幾戶人家的村莊,都是鄉(xiāng)里某個富紳的佃戶。
本來少年和母親也住在村莊里,但因為病情無法勞作,最終只能搬到這木屋,潦倒度日。
此時,太陽剛剛露線,已經有佃戶出門勞作了。
而少年則回到了木屋內,準備生火做飯。
但當他打開糧袋時,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記憶中的半袋粟米,早已不見蹤影。
少年有些慌了,連忙在屋內一陣翻找,除了一些破舊衣物,以及老舊陶罐,屋子里沒有任何可吃的東西。
這讓他不由有些沮喪。
“秦法嚴苛,按理說不會有人行偷盜之事,家中怎么一粒糧食都沒有了?”
就在少年疑惑不解的時候,屋子里突然冒出一陣“吱吱吱”地聲音,他轉頭望去,卻見幾只肥瘦不一的老鼠,正在四處尋覓。
“呵!”
少年“呵”了一聲,搖頭苦笑:“韓信啊韓信,妄你自命不凡,如今卻被幾只老鼠欺上了門,真是時也,命也!”
說完,便無力的癱在地上,擺了個大字型。
望著黑漆漆的屋頂,韓信思緒良多,他對未來很迷茫,不知該何去何從。
自從他在山中撿到兵書的那一刻開始,他便相信自己遲早有一天能出人頭地。
然而,現(xiàn)實卻給了他狠狠的打擊。
秦朝“以吏為師”,想要入仕途,得找個做官的老師,學習秦律,然后被大家族推澤,同樣,想要參軍入伍,也要達到法定年齡。
也就是說,像他這樣的野路子未成年,想要出人頭地,很難。
但我命由